方棠溪面红过耳:“我想好好照顾他。”
蓝吹寒不提为何不照顾好饼哥儿的事,他也不会提。他自觉在这件事上,无论是丫鬟还是母亲,都没有责任,吹寒也只是不知情,唯一该怪的,只是自己。
蓝吹寒提醒道:“不要太溺爱他了,毕竟是个男孩儿。”
方棠溪苦笑道:“我都没有宠过他几天。”
“等他大一些,我就送他回皓月居,让三爷爷教他练武。”
“那也不必着急。吹寒,你今天是不是又动了兵刃?”
“还是瞒不过你。”蓝吹寒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将今天的事说了一遍。
早在多年前,大风马场背后的大风帮早就看上了方家山庄的马场,以牧马时侵入对方地盘为名,大风马场多次让人来滋扰生事。
他们二人在江南时,母亲主管马场,便一直避让,直到他们重回山庄,母亲将马场全权交付于蓝吹寒之手。
属于山庄五大马场之一的长生马场管事周云的弟弟周飞,被大风帮的人引诱去赌钱,输了好大一笔,眼看着还不出,被人引诱,偷了兄长的帐簿给大风帮,让兄长受人胁迫。长生马场去年亏损了五万两银子,便是因为被大风帮从中作梗。
老夫人步步退让,反而越发地激起了大风帮的贪欲。今天中秋节,料想长生马场守卫空虚,大风帮便想借势让人占了长生马场,但蓝吹寒早就得了消息,易容改装,与一行人伏击了他们。
在取得证据后,蓝吹寒率人前往大风帮,斩杀了帮主,吞并了大风帮。如今,惜花山庄有了第六块马场了。
方棠溪虽然知道他剑法高明,但也不由担心,看到他无碍后,才放下心来,询问他对敌时用的招式武功,双方的较量对垒。
蓝吹寒并不是浮夸的人,而且双方差距过大,两场争斗说得寡淡乏味,方棠溪却饶有兴致。
蓝吹寒心知他因为腿疾之故,困于宅院之中,但心中从未放下闯荡江湖的热血,于是尽力给他描述当时情景。
方棠溪听完后,仍是十分向往。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早就不能和吹寒相比,但也并没有半分后悔,只为吹寒今日的武功而欣喜。
“我还以为是母亲不让你回来吃饭,却是我误会母亲了。”
蓝吹寒柔声道:“母亲也只是一时不能接受,以后定会相信的。”
方棠溪心知吹寒根本不在乎母亲怎么看待他。愿意委曲求全,也只是为了自己,不由心中一疼:“吹寒,我们回江南去吧,在那里,你会自在得多。”
蓝吹寒微微一笑:“你看着我辛苦,其实最辛苦的是你自己,夹在我和母亲中间,却妄想面面俱到,可是母亲对我偏见已深,试问这又如何能够?其实你不必担心我。只要能每天看到你,我便不觉得委屈。我和母亲所想的都是一样的,母亲也希望你快活,若是你每天焦虑担心,却叫我们如何放心得下?所以我们同去江南也只是逃避,不是一个好办法。”
方棠溪讪讪道:“你在江南住的时间长些,或许会比较适应那边的气候,塞外的风沙是大了些。”
蓝吹寒想了一想,便即了悟:“你是说去年,我要你随我一起回江南的事么?那次是为了带你回皓月居拜堂。若是早知道会让你受那么多苦楚,还要在外面分娩,我也便不带你走那一遭了。”
他的声音徐缓温柔,听在方棠溪耳边,却是字字让他心跳加速:“拜拜拜堂?”
蓝吹寒目光一闪:“你误会成什么了?”
“没误会,我想起来了,是拜堂。”他赶忙说。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受不了女装的辛苦,所以逼着你陪我出去散心吧?”
“当然不会!”
“是么?”蓝吹寒淡然反问,“路上我让你穿女装,你该不会也以为我是在报复吧?”
“从来没有!”
“是么,那就好。”
两人的说话声音虽低,但还是影响到了身边睡觉的饼哥儿。他坐了起来,看到身边是方棠溪,便下意识地往方棠溪身边靠去。
旁人虽然时常喂他吃食,可是并没有谁敢正大光明地待他好,他试图靠近别人时,别人总会避开去,而且他越是哭闹,就越没有人管。有一次他哭得嗓子都哑了,也没人理会。久而久之,他也便习惯不哭。
和方棠溪相处的时间虽短,他也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待他最为特别。
方棠溪发现他醒了,立时便抱起了他:“饼哥儿饿不饿?”
蓝吹寒看不过眼,本来方棠溪自己就要人照顾,哪里还能再多顾着一个人。当下从他怀中接过孩子,抱着他去解手,再塞了一块月饼给他。
饼哥儿闷声不吭,两只小手接过月饼,便紧紧抓着不放。
方棠溪很是担心:“这么甜腻,怕是他吃不了吧?”
“吃不了他能抓这么紧?”蓝吹寒不以为然。
方棠溪一想也是,便由着他去。
蓝吹寒忽地俯身他面颊上亲了一亲,他心口急剧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