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打扰,坐在一旁等他讲完今天的《诗》起身行礼后告退,才上前去想把他抱起来放在膝盖上,但是木闾头躲开了我,接着一把拍掉了我的手,高声叫我别碰他。
我分辨了一下,确定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不由得茫然起来。
我收回手在他边上跪坐下来。
木闾头几天不见又高了一截,他现在站着和我跪坐着差不多高,他睁大了眼睛瞪着我,过了一会儿,双手扶着膝盖慢慢坐了下去。
他的眼神藏着不知道从哪来的寒光,我曾经在步六孤眼里看到过这样的神情,我感觉他变得又陌生又可怕,尽管他还小。
我心里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木闾头和我对视了许久,突然一句话不说地扑到我怀里大哭起来。
我听着他边哭边哽咽着小声叫阿娘,用力捶我的后背,我心疼起来,抿了抿嘴唇打算安慰他两句,接着背上一凉,出口的安慰之言被剧痛转成了一声闷哼。
木闾头手里有一把我过年时送他的短匕,不过巴掌长,他刚才攥在手里我居然没看到。
还好他准头认得不太准,又人小力微,扎得不深,我打算去抚他后背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会儿,竭力平复下呼吸,横掌切在他后颈上,让他晕睡过去。
我呼吸的时候喉咙里泛着血腥气,应该是伤到了肺,血顺着匕首往衣服上晕,已经shi了一片。
殿内有两三服侍之人,均变故吓傻了,我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内鬼,咬着牙把木闾头抱起来,单手抽出他挂在身后墙壁上用以装饰的佩剑,强撑着杀了人,跪在地上喘了两口气,翻出我之前留在东宫的斗篷盖住身上的短匕和血迹,把握剑的手也藏在斗篷里,抱着木闾头出了东宫。
我做好了一路杀出去的打算,不曾想一路都算风平浪静,我怕在路上留下血迹又或者木闾头突然醒来,走得又急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安平门,禁卫已经换了一班,问我要腰牌。
我从东宫出来的时候走的是角门,身边的侍从都留在了东宫,身上只有一个走的时候从木闾头桌上顺走的太子印和一股血味,盘问我的禁卫是个上过战场的,他鼻子动了动,喝问我是谁,要做什么?
我来不及答话,木闾头猛地挣扎起来,一肘撞到我小腹上,我强撑的一口气立刻松了,往后踉跄了两步,发狠按住了他,用剑撑住了身体,而后抬手格开禁卫的刀鞘,剑也脱手而出。
我顺手抖出太子印,和他厉声说,太子宫中遇险,我正欲寻陛下,令他护卫。
禁军停了下来,显然犹豫不决,木闾头说,我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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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三个Yin谋,Yin谋1(江傅山的)刚开始,Yin谋2(贺若母亲的)还在等人来,Yin谋3(左昭仪的字条,拓跋文立子杀母的后果)正在进行。
我嗓子眼里全是血味,没吭声,禁军抬手甩开刀鞘,正打算一拥而上,宫墙间隙里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音,这是帝驾来了。
我估摸着这个时辰了拓跋文要回来找我吃饭,才敢往安平门这边跑,禁军听见哨音愣了一下,拓跋文已经转过了拐角。我看见他大步往这边走,松了一口气,颠了颠木闾头,心里想,小兔崽子,等我倒出手来,不揍得你一个月下不了床我就跟你姓。
拓跋文走近了见这架势也是一愣,他身边的护卫不问是非先提了兵戈把他围住,就差大喊护驾。我不太确定隔了这么远他能不能认出我,刚想脱了斗篷把里面的皇后服饰露出来,拓跋文已经推开护卫着急地跑了过来。
他身边一圈护卫想说危险,但是没来得及,我把木闾头扔到他怀里,顺势也往他身上一倒。拓跋文被我砸的一个踉跄,接着抬手揽在我腰上,摸到一手chaoshi,正一脸震惊。
我抬起头仔细地看了看人,确定是他没错,便痛快地晕了过去,晕前还在心里发狠地想,他这胡子太扎人,早晚给他拔了。
我再醒来的时候又是在拓跋文的寝宫,侧卧着,左边身子都麻了,后背上的伤上了药倒是不疼了。
我还有点晕,睁着眼睛想这是我到平城后第几次晕过去又醒过来了。
拓跋文这次倒是在我床边坐着,见我睁开眼睛抓着我的手连声喊人,太医就候在门外,听到声音连忙奔进来。
纥骨尚带头把拓跋文从床边挤开,我觉得我没什么事,还能按着木闾头揍一顿,然而这堆人头一黑压压地压过来,我顿时眼前一黑,喘不上来气,拓跋文挤不进来,在一旁着急地问怎么样。
太医上来就是一顿七手八脚地把脉观察颜色,我面无表情地任他们折腾了一圈,终于攒出一口气,说你们让让,我要憋死了。
纥骨尚听话退开,和太医们商议了一会儿,带头和拓跋文说,人没事了,脾气留给陛下消受,他们先告退了。
拓跋文好像提着一口气到现在才松懈下去,一屁股坐到身后的凳子上,摆手叫他们出去待着。
我撑着身体坐起来看他,拓跋文头上全是冷汗,看上去也不太好,然而现在不是顾忌这个的时候,我招手让他过来,哑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