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到了身上的疼痛令聂长生非常不舒服,现在发现自己的手腕上多了一条不应存在的链条,聂长生皱起了眉,不悦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他的枕边人虽然睡得沉,却是一个浅眠的人,稍有一点点的风吹草动,就能醒过来。
庄凌霄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正是拉扯着链条的聂长生气馁的脸容。
“你醒了。”庄凌霄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倦意,他跟从前那样,没有聂长生睡在身边,他就失眠,当然,他也没有吃药看医生,反正都没用,所以聂长生离开了多久,他就失眠了多久,这还是半年来,他第一次睡得那么香甜的呢。
只有躺着聂长生的身边,搂着他不怎么高的体温,嗅着他的气味,才能彻底的消除他内心的惴惴与焦灼,没有这个人的日子,他仿佛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蓝迤逦曾经想用女性的温柔去感化他对聂长生的执念,可惜不管她做了什么,做了多少,庄凌霄都无法将她放在聂长生的位置上。
不是聂长生,就不行!谁也不能站在他的身边,睡在他的身侧!
“嗯。”聂长生闷闷的回了一句,继续拉扯那条细细的链子,故意弄出让枕边人难以入睡的声音。
“你扯它干嘛?”庄凌霄搂着他,让他的头贴在自己的胸口,他只要一伸手,就能把他环在怀中,满满当当的,他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我要起床。”聂长生垂着眼帘说,他的声音喑哑得像一把失去助弦的古琴,弹奏不出悦耳的声音,可落在庄凌霄的耳朵,这沙哑的音线无疑就是对他惊人的持久力的赞赏。
哪个男人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这种能力的称赞呢?
“这么早起床做什么,再睡一会。”庄凌霄嘴边扯出一丝笑意,用包扎了绷带的右手抚上了聂长生拉扯的手,聂长生果然停下了动作。
“我渴了。”聂长生摩挲着绷带,低声道。
那场可怖的运动消耗了聂长生太多的体力与水分,流了这么多的汗,嗓子喊到几乎冒烟,现在的他迫切需要一杯水缓解喉咙里的焦渴。
“你等等。”庄凌霄低笑着掀被起床,在聂长生的唇边蜻蜓点水似的吻了一下,才踩着欢快的脚步离开了卧室。
聂长生抿了抿唇,舌尖尝到了留在唇上专属庄凌霄的气味,他翕了翕眼睛,抬起了头,才有心情打量四周,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卧室,约莫二十来平的空间,不算很大,床却大得有点离谱,几乎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写字桌摆在书柜的旁边,这里大概是临时的住处,男人又都不化妆,所以桌面上没放什么东西,聂长生比了一下链子的长度,书柜前还算是他可以活动的范围,房间没有铺地毯,不过中央挂灯却很奢华大气,很有时尚的气息,墙壁上亮着昏暗的灯是荷花形状的,Jing致漂亮,橘色的光线像一块朦胧的薄纱将眼前的一切都镀上一层朦胧的色泽,整个卧室的格调显得温馨而柔和,让人很舒服。
如果手腕上没有那跟细细的链条锁住的话,聂长生并不讨厌这间卧室。
庄凌霄很快就返了回来,他手里握着一瓶矿泉水,那是一瓶聂长生从未见过的瓶子,昏暗中上面印的字虽然不怎么清洗,但却不是中文和英文,聂长生知道庄凌霄对饮食很挑剔,不太可能喝杂牌的矿泉水,看来,这是一个他相当陌生的地方,或许连语言都不通的地方。
语言不通,他想去哪里,都没有人可以帮助。
果然是一个适合囚禁人的地方。
庄凌霄拧开了矿泉水瓶盖,然而微微仰起头,喝了一口矿泉水。
聂长生看着他,直到庄凌霄俯过了身子,含着矿泉水的嘴贴在他的唇瓣前,他才知道,男人是想用口度水给他解渴。
虽然什么都已经做过了,可用这种方式解渴,聂长生还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我自己喝……唔!”聂长生一张口,唇瓣便失守,落入了庄凌霄的肆虐的唇上,交缠追逐的唇舌里,一大半的水溢出了两人的嘴角,滑到了彼此的衣襟上,还有一些洒在被子上,偏偏两人一点都没有觉察,继续在吻中吸取着水分。
一瓶中等型号的矿泉水见底后,聂长生才算解了渴,然而一床的被子却shi了一大片,不能再盖了,庄凌霄心情很好地换上了另外一床新被子,搂着聂长生睡回笼觉。
“这是什么地方?”聂长生枕在庄凌霄的胳膊上,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庄凌霄的脸。
“家啊,”庄凌霄简略地回答,脸上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你放心,这里很隐蔽,不会有人来打搅我们。”
或许是因为“家”从庄凌霄的口中说得理所当然,聂长生有一瞬几乎也沉溺在这种专属彼此情感依靠的港湾中不可自拔。
然而,这儿毕竟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他们的家,在H市。
“庄凌霄……”聂长生微微抬起了头,喊了枕边人一声。
“嗯?”庄凌霄环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应了一声,只是声音慵懒绵长,显然是困意渐浓,人将要陷入沉睡中。
聂长生一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