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看不腻,怎么就这么的合自己的心意呢?
可是初遇时,明明对聂长生的第一印象极差,可谓是厌恶到了极点, 做什么事都是一丝不苟, 寝室定的规矩一大筐,连被褥衣物要折得整整齐齐都列在寝室宿规里, 抽烟更不必说了,虽然最后,他的被褥衣服都归了聂长生打理, 而且连抽烟的陋习,也传给了他。
时光并没有在这张凛若冰霜的脸上烙上多少痕迹,就连眉梢里,这个年龄该有的细小的褶皱也微乎其微,仿佛得到了上苍的眷顾,收敛了岁月的蹉跎,淹没了渐老的心态。
越看越难于把持,庄凌霄待要随性妄为地将吻烙印在聂长生的额间时,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反光滑过了挡风玻璃,长期游走在媒体的长枪短炮之间,那样的反光意味着什么,庄凌霄比谁都清楚,这一刻也只能克制心绪,狠狠地拧了拧眉,眸内闪过了一丝厌恶。
庄凌霄在H市绝对算得上是风云人物,年轻、英俊、富有、独身,是时下所有单身女子梦寐以求在白马王子,媒体对他多有关注也是理所当然的。
况且他麾下的游乐场停运一天本来就已经足够让嗅觉灵敏的媒体工作者多端揣摩,现在又从游乐场内部人员里流出了是接待包括庄凌霄在内的三位游客,媒体记者们哪还坐得住了?纷纷大显身手,隐藏在隐蔽的角落里,只为能拍下一两张有价值的照片,博取了眼球,赢得了名利,收获了奖金,新的一年还有比这更完美的开始吗?
那道一闪而过的亮光也落入了聂长生的眼里,他现实惊异地往那个方向多看了两眼,尔后显然也明白过来了闪光的原理是什么了,忙坐了下来,让贴了彩纸的挡风玻璃挡住了自己的样貌,可大概已经为时已晚了吧?明天会见报了么?本地的报纸杂刊会刊登出来吗?标题会写什么?商业巨头携昔日好友同游本市游乐场,摩天轮里并肩而立俯瞰天下?
如果是这样温和的主题内容也就罢了,可一旦换成了攻击性强烈的媒体,不乏哗众取宠甚至添油加醋把这份不容于世的禁忌大肆宣传,要怎么办?
庄凌霄也坐了下来,挑起一个桔子,三两下掰开,四溢的桔香散开,庄凌霄掰了一瓣递到聂长生的唇边,示意他张口咬进去。
这个举止对于早已“坦诚相待”的两人而言,实在算不上多亲昵,可外头埋伏着的正架着长枪短炮镜头的记者,被他们拍去了的话,怕是会有太多的信息量外泄,到时候烦恼可不是一般的大了。
“你好歹克制一点!”聂长生恼怒地拍开他的手。
“我倒想知道谁敢刊登出来。”庄凌霄不以为意的哂笑。
是了,聂长生差点忘了这人的手段是多么的残酷凌厉了,敢刊登庄凌霄报刊杂志除非有个强大的背景,否则会这人剥抽了经济命脉,那可不是报社倒闭这么简单的结局了。
在这人的威逼强迫之下,聂长生不得不张嘴咬下了那瓣桔子,甜入心坎的汁ye在嘴里蔓延,他无奈的瞪了庄凌霄一眼,道:“总该要注意一下。”
“我已经很克制了!”庄凌霄皱着眉,这张嘴就不能说一些他喜欢听的话吗?
失去登高眺望的乐趣,两人开始在舱内吃起了糕点,聂长生不怎么喜欢吃小食品,但对研制小食品很有兴趣,每块糕点都尝了一口,哪个好吃的,抽空倒弄出来给正在长身体的贺鸿梧尝尝。
见聂长生突然对糕点有了兴趣,庄凌霄何其聪明,从鼻子里哼笑一声:“那死小鬼又不挑食,你就算把火锅的狗粮丢给他吃,他也能吃的干干净净。”
窝在公寓沙发上的小白突然打了个喷嚏,它睁着迷糊的眼睛眨了眨,用爪子爬了爬发痒的鼻子,又把头抵在软透的抱枕里,很快就沉入睡梦了。
“聂叔叔,这里,这里!”兀自悬在半空中的贺鸿梧终于见到了聂长生转回了原点,双手朝他挥动着,他Jing力充沛,游乐场又只招待他们三人,周围本就十分的宁静,他这一扰嚷,吵得庄凌霄戾性陡起,回头对恭候一旁的工作人员发下指令,道:“让那小子多转几圈。”
那位年轻的工作人员平常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终极BOSS庄凌霄的,闻言浑身一抖,本能地连声喏喏,哪里还有不听从的道理?
“庄凌霄!”聂长生见工作人员当了真,瞪了男人一眼,低声跟那工作人员解释了几句,控场的负责人却是个懂得瞧眼色的,见庄凌霄的言辞虽然不善,脸色却是难得的柔和,于是连忙上前圆场,顺当地将晃悠回原点的小孩解救了下来。
贺鸿梧困在摩天轮的包厢里一点也没有尝到快乐,简直乏味透顶,这下子脚一沾地,便在指示牌的指引下寻到了下一个征服的目标——海盗船,少年一扫无聊的神色,正盘算着这回务必让聂长生陪着自己一起玩时,就听到那名控场的负责人恭敬地说:“庄先生,午饭已经按您先前的意思准备好了,您是现在用餐吗?”
庄凌霄还没表态,贺鸿梧的眼睛已经晶晶亮亮了,把海盗船置之脑后,涎着口水问道:“有烧鸡翅吗?”
“当然!”控场负责人笑道,“自助餐里不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