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册立太子之事,福禄是皇后的儿子,也是第一个儿子,是为储君,这会儿还要来个临轩册立皇太子,之后麻烦的事还有很多,只是这婚事似乎是订得有些仓促了,太子刚立完,就得开始忙活婚事了。
相国对此事是没有异议的,但是几位大臣指出,这事都安排在一起,未免有点太赶了,司礼监那边可能忙不过来。
但是也没办法,崇亲王封地在岭南,那边离京城远,疏于管理,又是百越之地,常年都能听到那边的叛乱的声音,这崇亲王来联姻,自然是可以大大增强跟岭南的联系。
况且,崇亲王将千金嫁过来,自然是有另一番目的。
崇亲王是先王的第五个儿子,本是最聪明的一个,先王还曾考虑过要将他立为太子,结果因为几位大臣联名上奏,道祖宗之法不可变,因而作罢。之后,封地也封得远,怕的就是他对太子有威胁,但是又派他去镇压岭南的叛乱,可谓是一举两得。
崇亲王这些年在岭南也渐渐地积聚了一些势力,这次提亲,怕就是来表明立场,若是朝中有大臣觉得这崇亲王对中央有威胁,削弱军队减少封地便是早晚的事。
只要女儿一嫁过来,后宫之事,自是可以压制,若是他真要反,也不能不顾忌太子,这一可以消除皇上对他的戒备,稳定实力,二可以为以后世子出仕铺好路,不得不说是一举两得。
他定然能够想到,这太子要娶太子妃,必然皇上就要赶紧册立皇太子,太子的位子一定,进了东宫之后,就相当于已经开始接触政事,便是可以干涉朝政的了。
二一个,太子要登基时,有他鼎力相助,怎么想也不会是一件坏事。
有大臣指出,这崇亲王来提亲,不过是再攀上一层关系,到时候储君登基,他便无人可牵制他,太子妃又不是个吃素的,到时候怕是太子会动摇。
皇上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这层,但是并没有想得那么坏,崇亲王自幼聪明,但是自被封王,一直没有做出什么坏名声的事,岭南几次叛乱也被镇压,大抵是博得了皇上的信任。但这朝廷中总有人怀疑他的动机——
“怕是在韬光养晦呢!”
这话不知谁说的,人也没有站出来,夹杂在讨论声中,但是皇上听到了。
但没有办法,大婚的诏书都已经下了,这册立太子必须赶在大婚前面,不然这亲王的女儿嫁过来什么名分都没有,岂不是丢了皇家的人?
今早,册立皇太子的诏书就已经下来了,有司已经算好了日子,几日后便要册命,司礼监忙派了人过来跟他交代了一些事宜,还把新的远游冠带来,教身边的宫女怎么给太子穿戴。
福仪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声响,只无趣。
几日后,临轩册立皇太子,各官都着官服。早些时候就立于庭中待命,太子起了大早,穿戴绛纱袍好之后,被三个侍从接走,前头一人发引,侍卫开路,一路上都是鸣鼓喧天,仗势做足了,宣告天下,这就是未来的储君。
路上两列侍卫都举着黄旗,仗势甚是浩大,有司和各官都就位,前头引路的侍从带着太子站在大殿东面,黄门侍郎拿着册书和宝绶在殿前方。皇上着衮冕服上御座,太子这时才入殿,拜了两拜,百官皆跟着再拜,中书侍郎一人跪读册书,一人授宝绶,太子再拜,侍郎这时拿了玺绶经中书令授予太子,这时候,侍中才奏礼毕,众人方于皇上退出后退场。
这时候,算是正式地立了太子了,太子受了这恩典,到了这时候,却是累的半死,他身体本就虚弱,在这寒冬里硬生生是冒出一身汗。
接下来几天,还要去见母后,这时候应该可以见见福仪了,昨日夜里,自己一直没睡好,一想到马上就要跟他分开,心里总是舍不得。
这册立太子很匆忙,但是一路上都有条不紊,自这日起,太子便住进东宫了,他跟着张公公进东宫一看,早已是打扫得微尘不染,东西也全部置备好了,似乎就等他进来住了,看来那些宫女们倒还要忙着这地方了。
他一进门,那边张公公就叫过来两个宫女,道:“殿下,这就是以后服侍您的人了,这个是初夏,这个是慕青。”
两个丫鬟皆行了礼,那边又有两个太监过来了,张公公道:“这是海安,这是从兰。”
太子一看到这两人,便想起来那日吊死的小太监,心里有些不快。
张公公还要忙东宫其他事宜,早早去了,留太子一人用午膳,初夏端膳进来的时候,看着太子一人看着窗外若有所思,笑道:“殿下,该是舍不得皇后娘娘呢?”
太子看着她,这时候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倒不是想母后,而是——
第33章 舞勺之年(九)
朝见皇后,也是一项大礼,早早就开始准备,太子一过去的时候,皇后还没来,在殿上受了册书,舍人带着太子到殿外,六部尚书皆立于此,皇后着祎衣,太子这时候才拜两拜,这时候才算是礼毕,众人可以退出。
太子这时候都红了眼圈,见了母后,也低头不语。
皇后自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