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君本意在安慰方烈,不想方烈听后哭声愈大。父亲本想扶他起身,不想方烈却抱紧了他的大腿不松手。
“我,再让我抱会儿……”方烈抬起头来,小声说道:“我怕我是在做梦,梦醒了你就不见了。”
“这种事发生太多次了,既然是假的,我,我就先多抱会儿再说……”
第一百二十九章 醋海生波
方烈的话让孙伯君破涕而笑:“傻孩子,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方烈这才站起身来,接着孙伯君用袖子为方烈擦干了泪痕。
“太,太不好意思了,”方烈说道:“第二次见面就让您见笑了。”
“傻孩子,”孙伯君拍拍方烈的头:“你我本是骨rou亲情,何必这幺客气,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端详半晌,孙伯君才柔声说道:“你与你的母亲很像。”
“对了,”一听到母亲二字,方烈胡乱擦了把眼泪,抬头问道:“我的母亲呢,她怎幺没来?”
“你的母亲,他……”孙伯君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此时方烈不由得心中一凉,猜想母亲恐怕已不在人世了。
“抱歉,抱歉,”方烈擦了把眼泪:“我惹您伤心了,”复又问道:“母亲如今安葬在何处,等有时间我想去祭拜一番。”
孙伯君闻言一怔,随即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傻孩子,你母亲他还活得好好的。”
“真的吗?”方烈一听母亲尚在人间,方才心中的Yin霾立刻一扫而空,欢喜交加之时却想起了方才自己说的晦气话,于是连忙呸呸呸了三声:“乌鸦嘴乌鸦嘴,父亲您千万别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不知者不怪。”孙伯君笑着摇摇头。心想这孩子真是活泼可爱,却是与那人年轻时有几分相似,如此一想心中不禁有几分黯然,心想不知从何开始,那人可爱的性子竟然变成了今日这目空一切,冷淡孤傲的模样,除了在床笫之间外尚且算得上坦率,平日里却别扭得很。
“你母亲他……”孙伯君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容我慢慢与你道来。”
父亲欲言又止的模样勾起了方烈的好奇心,而孙伯君也窥到了他眼中的好奇:“安心吧,你的母亲也在挂念着你,但是形势逼人,他还需要些时日才能与你相认。”虽然相处时间并不久,但孙伯君却越看越觉得方烈可爱,于是忍不住揉了揉方烈的头发:“不过你也不必担心,若是顺利,他很快便能与你相见了。”
方烈嗯了一声,用力的点点头。
既然是父亲绝不会骗他,那母亲一定有自己的难言之隐才暂时不能出现。
二十年未能相识,自是自是有许许多多话要说给对方听。于是孙伯君便顺势留在了凌霄山上。
夜晚。二人彻夜长谈,不知不觉之中竟已过了午夜,倦意袭来之时,方烈年轻也已经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哈欠,而孙伯君已年近不惑,此时的他已经是强撑着勉力交谈。二人虽然还有许多话要说与对方听,但更漏声响,天色已晚,疲倦的二人只能意犹未尽的道了一声晚安,之后抵足而眠。
孙伯君在凌霄山驻留了三天。二人皆是十分快活,尤其是方烈,对着孙伯君仿佛有说不完的话一般。方烈与他讲自己在江湖上的奇遇,孙伯君认真聆听,时不时点头微笑。孙伯君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本就让人心生好感,如今得知他是自己的父亲,方烈自是惊喜交加。
方烈也曾疑惑此时的自己是否身处梦境之中,这几日他捏了自己无数次,每次尖锐的疼痛都会提醒他并未做梦。
这一切皆是真实的。
然而这几日与父亲待在一起,却不免冷漠了蒋玉章和郑谨言二人。
那日孙伯君与方烈相约去后山游玩,方烈先到片刻,就在他等待父亲之时,背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方烈以为来者就是父亲,便转身笑脸相迎,不想一声爹还为说出口,男人就捂住了口鼻,随后方烈就被拖到了暗处。
“唔!”方烈口鼻被掩盖,无法开口说话,唯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将方烈拖走那人凑近了低下头来,方烈这才看清他的长相:竟然是蒋玉章!
蒋玉章放开手后,方烈这才松了口气:“小玉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爹呢。”
方烈却不知这句无心之语却又踢翻了蒋玉章心中的醋坛子,于是蒋玉章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小sao货。”
虽然与二东家熟识,蒋玉章十分乐意让这熟识旧友成为自己的泰山大人,可不想这几日方烈与孙伯君相认后几日里都黏在一起,连他这女婿都未曾近身,话都未曾与他说过几句,更别提耳鬓厮磨了。蒋玉章时常醋海生波的性子,今日他心里的几千醋坛岂有不翻的道理!
今日偶见方烈一人在此,本想上前偷袭再亲热一番,不想这小yIn妇一张嘴说的就是爹,怎能让蒋玉章不恼火?
只听说过有娶了媳妇忘了父母的,竟然还有与父母相认就忘了夫君的!蒋玉章越想心里越酸,妒火中烧之时不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