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栗打完电话以后又给肖南打了个电话,肖南正在开会,挂完电话直接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帮人面面相觑。
安栗绕到那辆车前去看了一下,发现驾驶室的男人趴在安全气囊上,目前没看到什么外伤,估计是晕过去了。但是安栗也不敢私自把他拉出来,怕有什么内伤到时候更严重。
安栗听到后面突然传来“嗬嗬嗬”的声音,他突然想起来,出车祸前他看到周叔那诡异的样子,所以刚才下意识的忽略了他。
安栗拍拍胸口慢慢转头,被吓得呆在当场。
周叔歪着脖子看着他,脖子上的骨头带着血戳在皮肤外,他刚才听到的“嗬嗬”声就是血流过断口的声音。半个脑袋都扁了,脑浆都流了出来,和血混杂在一起。肚子也不知道被什么割开了,内脏和肠都挂在外面。腿骨都戳了出来,走路还一晃一晃的。
安栗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到底还算不算是个人,毕竟他从来没见过哪个人受了这种伤还能站着的。
望着拖着残躯一步步向他走来的周叔,安栗终于动了动自己酸软的双腿,转身打算往外面跑。
不过这条路好奇怪,从刚发生车祸到现在,居然没有一辆车经过,如果他跑走了那待会这个车主怎么办?如果肖南过来了找不到他该怎么办。
对面这个残躯,行动这么慢,如果他想对他不利,他应该可以用速度取胜吧。为了给自己壮胆,安栗特地在地上找了根棍子拿在手上。
见他不走,周叔破碎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慢慢张开嘴,鲜血从他嘴里流出来,安栗看的忍不住干呕。
“安栗,你悔了我的人生,我要你下地狱。”周叔的声音传来,却没有了平时的和蔼,只有Yin冷的怨毒。
“你是肖一唯?”安栗有些不确定,但是听他这样说,他只想到了肖一唯。难道他当初从周礼韵身体离开,还活着?
见他猜出自己,肖一唯呵呵笑着,下一刻又停住了身体,接着剧烈抖动。
安栗看着在自己面前血rou乱飞的身体,转身又吐了。
一道黑气从周叔身体里窜出来,周叔的身体好像破碎的破布一样瘫在了地上。
下一刻安栗的脖子被人捏住,“额……”安栗使劲扣着脖子上手,但他却像铁爪一样纹丝不动。
安栗眼神渐渐模糊,却突然感觉脖子上的手松开了。
“咳咳咳。”安栗跌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咳得胸膛都痛了。
“安栗你没事吧?”肖南把他扶到一边坐下。
安栗被突然的光亮给刺激了下,刚才还空无一人的街道,现在居然停了很多车,基本都在看热闹。
而刚才还掐着他脖子的肖一唯也不见了,救护车把晕倒的车主抬上了车,也把周叔的尸体给抬走了。看他们的表情估计都被吓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他没有想到不仅肖南来了,就连高木杨和张关清也来了。
“走,先去医院。你头上的伤需要处理。”肖南把他扶上车,高木杨开车,张关清坐副驾驶。肖南带着他坐在后座,给他简单清理了一下头上的伤口。
“抓到肖一唯了吗?”
张关清摇摇头,“我也没想到,这个小鬼现在这么厉害,居然还能上身Cao控身体了,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你就挂了。”
“谢谢道长。”张关清他们又救了他一命。
“小板栗,幸好你给肖南打了电话。你知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遇到了鬼打墙,怎么都找不到你。幸好师傅解开了,你知道哥看到你被掐着脖子的时候多害怕吗?”高木杨心有余悸的开口,他们当时到了地方却怎么都看不到他的时候都快急死了,就怕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安栗低着头,心里有些难过。
肖南开口道,“这事怪我,我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若是我当时心狠一点,也不至于让你受伤。”
安栗摇摇头,又停住了,头疼。
肖南扶住他的脑袋,“别乱动了。”
到了医院,安栗的脑袋缝了三针,还有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再观察一下,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高木杨先去给他交钱办手续了,安栗和肖南从病房出来就听见有人在嚎啕大哭。
那是周叔的家人,之前周叔来接他的时候都会聊天,说起他的女儿上高中了,成绩好。每次提起他女儿,他都会露出作为父亲的骄傲。
此刻他女儿满脸眼泪茫然的搂着她哭得死去活来的妈妈,安栗鼻头一酸,眼泪控制不住的落下。
肖南把他搂在怀里,安慰的拍拍他的背。
“是我连累了他。”安栗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如果不是他,周叔也不会死。
“这不是你的错。”肖南叹了口气,现在他们怎么都不能放任肖一唯继续猖狂下去。
肖南见高木杨他们回来,给安栗擦干眼泪,“走吧,我们先回去。周叔那边,我们会好好处理的。”
安栗点点头,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