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酒吧喝酒,去舞厅跳舞,看那些身姿曼妙的歌女,甚至还有赌博,这个五光十色多姿多彩的世界,是他从前所没有见识过的,他跟着师父学艺的十年时光里,全都是在日复一日的练习,练习和练习中度过的。
在这样的反差中,易云很快便有些迷失了自我,在观众的叫好和吹捧声中,更是生疏了技艺,觉得自己早已不需要这样日复一日的苦练。
邱鸿飞气恼,将徒弟叫回来,像小时候一样罚站,打手掌心,易云表面受教,私底下该如何却还是如何。
只是邱鸿飞就算不知道他每天在做些什么,但看他的步子和唱腔,也知他没有好好练习,要达到什么样的境界,就要付出多少的努力,这东西是半点造不得假的。
可惜易云年纪渐长,已经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将师父当做他的天,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易云开始觉得师父的唠叨和告诫实在烦心,开始在师父找他的时候找各种理由推脱。
邱鸿飞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他老啦,又是个残废,他将全部的希望全都灌注在小易云身上,如今,他又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够再教出一个同样出彩的弟子呢?
镜头拉开,邱鸿飞独自一人坐在老宅的庭院里,唱着那首他最喜欢的贵妃醉酒,孤寂又落寞,和易云身处的繁华热闹,仿佛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易云听到师父病倒的消息时,还在马场里与人赌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师父哄他回去的借口。
只是到底心里惴惴,回去看了一眼,才知道邱鸿飞是真的病了,病得整个人都瘦脱了相,明明上次见师父时他还是年轻俊美的模样,这回一见,却似突然之间苍老了十多岁。
看着邱鸿飞瘦骨嶙峋的模样,已经再难想见他当年在戏台上何等动人的风姿。
于文的演技实在是好,将邱鸿飞病中灰心,那暮气沉沉,孤寂冷清的模样,只一个眼神,便表达得清楚透彻。
谢时本来还担心自己演哭戏的时候情绪不到哭不出来,但是在于文的情绪影响下,很快便进入了角色,眼泪吧嗒吧嗒便掉了下来。
直到收工之后,走出片场,眼睛都还是红红的,叶屿吓了一跳,拉着他的手,“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没有。”谢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睛,“就是刚刚演了一场哭戏,还没缓过来。”
叶屿这才松了口气,在他脸上捏了一把,“你这可是要着魔了,等这部戏拍完了好好歇歇。”
“嗯。”谢时乖乖点头,这部剧进程已经过了大半,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工了。
“走吧。”叶屿看着谢时系好安全带,才发动了车子,今天是裴文宣的婚宴,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继续这场婚礼。
“裴哥,恭喜。”谢时把准备好的礼物递过去,裴文宣笑着收下,还心情颇好似的摸摸谢时的脑袋,“谢谢,你们过去坐吧,马上要开始了。”
谢时乖巧点头,和叶屿找个座位坐下,婚礼办得很是隆重,单从新娘的婚纱便可看出造价不菲。
裴文宣牵着新娘的手,宣誓,交换戒指,面上始终挂着温柔的笑意,半点看不出不情愿的模样,那天晚上醉酒的青年好似一个梦,梦醒后便再寻不到半点影子。
叶屿也并未再劝过,作为一个朋友,能说的他已经说过了,自己选择的人生,个中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叶屿在桌子底下牵过旁边谢时的手,捏捏他软软的掌心,“看这么认真,你也想要?”
谢时有点不好意思的抠着叶屿的手指,诚实道,“想。”
他和叶屿都是男人,没办法领证,不过办场仪式却是可以的,不需要多隆重,只请上亲人和最亲密的几位友人,在亲友的祝福下,交换戒指,互相亲吻。
谢时在这短短片刻,连两个人到时候要穿些什么款式的衣服都想好了,想着想着不免有些脸红。
叶屿现在只恨不得把媳妇儿扛回家好好亲亲,握着他的手温声道,“我们回去就开始准备。”
谢时却慢慢的摇了摇头,有点挫败道,“我爸妈那边还不知道呢。”
旁人的眼光他可以不在乎,但是还是希望自己父母能理解自己的。
这一关是必然要过的,叶屿伸手捏捏谢时的脸,“等你这段时间忙完了,我们到黎镇去住一段时间吧。”也好让他和岳父岳母培养培养感情,将来就算想下手揍他,大概也能轻着点儿,吧。
人还没见过,爸妈叫的倒是挺顺口的,谢时忍不住笑了一声,“好。”
他也挺长时间没回家了,能回家和爸妈一起住几天也挺好的,他们家那边虽然不算富庶,但是风景却是真挺好的,谢时笑了笑,“我们家可漂亮了,到时候带你去划小船。”
叶屿还真没划过什么小船,他从小便老成,游乐园也只去过一次,对此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妹妹叶黎一边笑一边喷出的一个鼻涕泡儿,从那以后叶屿便再没有去过类似的地方了。
如今这么大了,自然更没兴趣了,对划船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