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明了男人话中含意,棠玉的脸庞红得更深。从他桎梏中脱身出来,平稳了呼吸,便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可是,我都打杂了这么久,凭什么不让我正正式式开工做糕点!”
“你以为打杂就只是简单的擦洗清洁理货吗?”沈烈坐在蓝灰色的沙发上,穿上黑色的运动衫拉上拉链,又换了条与之相配的牛仔裤,一边将脚搁在茶几上系鞋带,一边沉声训斥道:
“清洁器皿设备是为了让你学会分辨不同器皿设备的用途、使用方式和归纳地点;打扫厨房是为了让你能够熟悉厨房的布局,区分各个功能区域;整理库房是为了让你熟悉各种食材的储存方式、最佳存储时间、以及学会观察、分辨食材的品质。做什么工作都不能光干不动脑子,基础还没有打扎实就想一步登天,你以为做一个合格的甜品师会是这么容易的事?”
“我……”棠玉被劈头盖脸的这么训了一顿,这才知道之前是自己误会了他,顿时脸上又烧又烫得都能炖出鸡蛋羹来。
“想要做出完美的甜品,关键的第一步就是要选择最完美的食材,而保证食材优良品质的关键第一步,便是储存。你连做好的蛋nai酱储存在冷藏柜还是冷冻柜都还分不清,你能做出高品质的产品来?不要指望着每一步我都会带着你做,教着你做,不会动脑子完全依赖别人带教出来的甜品师永远无法站到顶尖的地方!”
气度沉凝的沈烈依旧是那般冷峻傲然的神色,然而,这张年轻而又成熟的脸庞,在窗外金色阳光的辉映下却似有光华倾泻,甚至让棠玉感觉有几分夺人心魄。心底深处,似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再也无法恢复最初的平静。
正当棠玉认真反省自身,并对眼前之人有了一番重新认识的时候,沈烈将身子往沙发上一仰,颐指气使的吩咐道:“去,拿些清洁剂来,把这里地面、墙面、水池、沙发都清理干净。”
“啊?!”棠玉嘴一歪,郁闷的想:果然,哪怕自己对这种劣性难改的家伙有了几分好感,也是绝对持续不了一分钟的。
13. 哼,别小看我
棠玉将沈烈那套被弄脏送去洗衣店,回来取了些清洁用具便准备去沈烈的办公室打扫清洁。才一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一阵欢声笑语,进来一瞧,原来是他最早认识的那位戚警官也在这儿。依旧穿着一套休闲式样的便衣,嘴上还是叼着烟卷儿,头发似乎比之前见他的那次更短了些。怎么看都不像是执法人员,倒像是个不守清规戒律,三个月没有剃头的秃驴。
虽然来这世界有一个月了,但棠玉对板寸这种发型还是接受无能,像沈烈那种短发在他看来还好,露出额头的刘海剪出硬朗的层次,鬓角分明,又不会短得太突兀,显得整个人干净利落。
“唐煜,好久不见,脸色还不错嘛。跟着你哥,这小日子过得还挺舒坦?”戚长安依旧是那幅玩世不恭的笑脸,他早就知道唐煜在黑天鹅工作,而且听沈烈说,干得还挺认真。是以,此刻他的眼中多了几分玩味的神色。
托你的福,把我送到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手里!棠玉咧了咧嘴,算是招呼,随即便一声不吭的蹲在一旁擦沙发。
戚长安今天被沈烈叫过来,是商量他老头子六十大寿时寿宴礼盒的事儿。寿宴的时候,沈烈要送一个超豪华的贺寿蛋糕,而且坚持不肯收钱。虽然他们俩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但那蛋糕也忒贵了,他心里头实在过意不去,便将礼盒的生意预订给了黑天鹅。
沈烈起初还推了几回,笑称要真是在他这儿订五百份礼盒,那可让他把蛋糕的本钱赚回来了。可戚长安并不差钱,他爸爸是检察院的副书记,妈妈是市宣传处的科长,也算是中层干部家庭,就是去别的糕点店订礼盒,也肯定往高档的选。
两人商量了好几次,最终各退一步,沈烈只肯收成本价,一百元一盒。戚长安不由得在心里哀叹,果然是黑店,成本价还要一百一盒,那要正式往外卖那得是多少?一般定寿礼都得上百份,几万块钱的开销也还真的是普通人消费不起。
“店里生意怎么样?”戚长安关切的问了句。
“比预料的还要好,已经在筹备另外几个城市的店铺。最近还要约谈唐绎公司董事会的事儿,真是忙得跟狗一样。”中午的天气渐渐热起来,沈烈便从冰箱里拿了瓶巴黎水递给戚长安,又给自己取了一瓶,顺便把他准备好的礼盒样品取了出来,搁在红花梨原木桌面上让戚长安过目。
金色的二十四格衬盒里装满了颜色缤纷绚丽、外形小巧可爱的马卡龙。戚长安一看便咋唬起来:“哎,这不就是春晚那个演魔术的……变出来的那个点心吗?”
沈烈知道戚长安对甜品实在是没啥概念,便笑着把衬盒推到他面前,“法式甜品马卡龙,你尝尝味道如何。”
一听到有吃的,正拖着地的棠玉两耳一竖,不由自主的向沈烈的办公桌慢慢靠拢。明亮的阳光下,桌子那些有着如糖果般色泽的小圆饼鲜艳得像一朵朵太阳花儿一样,煞是可爱。
戚长安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一口一个,吞了个绿的,又尝了个粉的,馋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