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暴露自己的丑态,所以在喝得三分醉时就开始装烂泥,呵呵傻笑,嚷嚷回家。
大家喝得都有点断片儿,也没谁搭理他。
他踉踉跄跄的起身,扶着墙就溜了。
出了酒店的门,被夜风一吹,酒劲儿忽悠一下飘上来,他差点被吹个跟头。
他站在原地缓了缓,才慢慢的往外走。
也没心思打车,就沿着街道慢慢往前。
走着走着,路过一个小巷子时,感觉里面灯火通明。
他站在街口往里看了看,忽然看到了一辆熟悉的小车。
他刚往里迈了一步,就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他低头,一个小女孩手里捏着一束花,举着小胳膊往他脸前伸,嘴里说,“哥哥买一朵吧,买一朵吧,送姐姐…”
伍昌没什么人好送,不想买。而且他着急往里走,不想搭理小姑娘。
但是小姑娘抓着他的裤腿,抱得挺严实,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
伍昌心一软,干脆就买了一朵。
小姑娘卖出了一朵花立马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像骗了个冤大头似的咯咯笑着跑了。
伍昌无奈的拿着花走进巷子里,肃着脸站在一个熟悉的小推车前。
冷面小哥的生意可不大好啊,都没什么人。
两人隔着一个铁板,无声对望。
片刻后,小哥的眼睛一垂,视线落在伍昌手里的那朵玫瑰花上。
伍昌陡然觉得自己的手变得沉了。
他费力将花举起来,送到冷面小哥的面前。
其实他心里有点乱,他很想,非常想,自作多情的,自大的问,“你…是不是一直在跟着我?”
想完了伍昌自己都想乐,怎么可能呢。
冷面小哥拿走了伍昌送过去的玫瑰。
他将玫瑰外那层塑料扯掉了,那手法让伍昌联想到扯落姑娘的裙子。
他看见小哥将塑料包装扔掉了,将花jing折断一大半去,留下指头那么短。
然后冷面小哥倾身,将短了一大截的玫瑰插.在伍昌胸前的衣兜上。
他的手虽然白皙,却能看清突起的血管,显得有些糙,有些难看。
伍昌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听见对方低低的自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脑子忽然“轰”的起了嗡鸣,躲在脑海深处的记忆凶猛的冲了出来。
幼儿园时伍昌的同桌是一个喜欢穿白衣服的白净小男生。
他那时候很喜欢对方,整天嚷嚷你是我老婆,你是我的…
有次手工课老师教他们折纸花,伍昌非常费劲的做出了一朵非常难看的花。
他在花的背面挤了半管浇水,然后扭身“啪”得“黏”在同桌的衬衫上。
当纸花shi嗒嗒的顺着同桌胸前往下滑时,伍昌向对方扬言,“花送你了,你就得嫁给我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从此我去哪你就得跟到哪…”
不知道是不是被伍昌吓到了,同桌在一年级后就消失了。
此时一切都不再重要,伍昌不想说,原来你还记得,也不想问,当年你为什么走,更不用质疑,这些年你是不是真的在跟着我…
他一把抓住冷面小哥那只有些凉的手,表情像是哭又像笑,“老婆…你该跟我回家了…”
【end】
第3章 无法对你说
别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会认认真真的记在心里。
但这种认真,也许是存在问题的。
江稀被发现性格存在缺陷时已经上幼儿园了。
本以为他只是不爱说话,性格过于内向,但是当江稀妈妈第二天要送江稀去上学时,他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情愿。
不像其他孩子那样撒娇的,或者吵闹着说不想去,而是一声不吭的坐在餐桌前的椅子里,任他妈妈怎么呼唤都不肯动弹。
江稀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孩子不听话时她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愤怒或是不耐烦,而是从门口走回来,摸着江稀的脑袋,安抚小动物一样问他怎么不出门。
江稀的确被安抚了,浑身肌rou慢慢放松,然后垂下脑袋,似乎困倦似的软软的倚靠着妈妈,半闭上眼睛。
妈妈趁机将他抱起来,在他脸颊上轻轻香了一口,便一路抱着送他到幼儿园。
也许是察觉到妈妈的意图,在出门的刹那,江稀的手情不自禁的握紧,紧紧抓着妈妈的肩膀。
妈妈只以为江稀不再反抗便没多想,将孩子交到老师手中就匆匆离开去上班。
江稀看着妈妈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开始孤零零的落泪。
同桌的脸忽然凑了过来,小小的眼睛眯着,一边伸手擦江稀的眼泪,一边用慢悠悠的语调问,“老婆,你为什么哭啊…”
江稀没有回答,甚至都没看同桌一眼。
他害怕,害怕所有人。
不想说话,想蜷缩起身体,静静地呆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