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到站在医生身边的那位护士小姐正用着充满爱慕的目光看着陪在自己一边的安信。
如果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就算不愿意,大概也会看到那些护士小姐们爱慕的目光,更甚至可能会有很多献媚的表现。
槿惟绝对不想看到安信被一帮女人团团围住的样子。
因为左腿和右手都打了石膏,加之右脚扭伤不能使力,所以槿惟没办法独立行走,最后还是靠安信把他抱到了车子上的。
看着窗户上映照着的自己的样子,槿惟只能用一个「惨」字来形容。
不光是手和脚打着石膏,槿惟的头上也用着纱布包了好几层,侧脸的地方还有用着纱布贴着,一张脸看上去还有些微肿。
「你是怎么摔下楼梯的?」
安信发动了汽车,本来车里还有些冷,但是开了暖气之后没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呃!」
槿惟抿了抿嘴唇。
虽然事实是被人给推下去的,但是……
一想到要是这么说了指不定会让安信担心,槿惟就不怎么想要说实话了。
「不、不是的,是我不小心摔下楼梯的……」
槿惟说着谎话,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了自己那打着石膏看上去粗了好几圈的脚。
「是嘛。」
安信用着眼角余光看了下槿惟,心知槿惟八成是在撒谎的安信也无意去戳穿。
「以后上下楼梯要当心,要是不巧的话就算不会死也会可能瘫痪的。」
「如果……我瘫痪了……叔叔是不是会感觉很麻烦?」
虽然只是半试探地想要知道安信的想法,可是在问完的同时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有多么突兀的槿惟连忙抿紧了嘴巴,随后轻声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如果你瘫痪了我当然会觉得很麻烦。」
对于这意料之中的答案槿惟说实话还是感觉有些失落的。
「不过如果事情已经成了事实,就算你是个再怎么麻烦的包袱我也会好好地照顾好你的。」
「!」
闻言,槿惟不由得笑了。
离开了地下那有些黑的停车场,射入车内的阳光灿烂得令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不过就你现在这个惨相,至少近期有一段时间你也约等于是半个残废了。」
安信用余光打量了一下槿惟如今的样子,他用着鼻子哼了一声笑道。
「唔!」
虽然想要反驳,但是怎么都没办法随心所欲地活动的现在,槿惟根本没法子说出任何反驳的话。
惯用的右手打了石膏害他根本没办法握笔握筷子,这还不止,槿惟甚至连拐杖都柱不了。
虽说还能用轮椅,可是觉得轮椅搬来搬去似乎更加麻烦的安信甚至直接否定掉了轮椅这个选项。
石膏要过一个月才能拆,在这一个月内槿惟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上厕所洗澡……
「我感觉我看错叔叔了。」
沉默了好一阵子后,槿惟用着几乎是咬着牙齿才说出来的很轻的声音说道。
「喔?」
安信挑了挑眉。
「我本来只以为叔叔应该是个比较寡言少语的人,谁知道叔叔有时候说话居然还会这么地不留情面。」
又或者该说是坏心眼?
「我说的是事实吧。」
安信猛地来了个大转弯,吓得槿惟一跳。
见到槿惟那吓了一跳的样子,摆明了就是在耍坏的安信略有些满意地笑了。
「现在的你吃饭用不了筷子,走路也不能走。虽然刷牙应该还能自己用左手应付一下,但是洗脸你根本没办法拧毛巾吧?还有洗澡,你也没办法的吧?除非你打算一个月不洗澡不洗脸当个脏小孩。」
「我……唔……」
面对安信的咄咄逼人,槿惟无力反击。
「对吧?不过还好,你是个这么瘦弱的小鬼头,要不然我抱都抱不动你那就没戏唱了。」
安信说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
又来了。
小孩子、小鬼头什么的……
「为什么叔叔老觉得我是个小孩子?我……明明已经很大了,也知道很多事情了,根本就不是小孩子小鬼头了……」
「嗯……也是。」
回想那天晚上因为渴血而异常了的槿惟所做的那些事情,的确那已经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会做的事情了。
安信笑着勾起了唇角。
「也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是个大人了。不过呢,还没成年的人不算小孩子还能算什么?青少年?那不还是跟小孩子没差多少幺。」
安信讽刺道。
——才不是。
——我只是……不想被叔叔当小孩来对待而已……
想要缩短和安信之间的距离,这是槿惟心里最真实的想法。而每当安信将槿惟称之为「小鬼」、「小孩」的时候,即便槿惟不愿意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