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猛然回神,道:“怎么?”
莫愁微笑道:“王爷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李越啊了一声,掩饰地道:“没什么,还不是想那件事?吉祥和靳远,本王怎么瞧着两个都不像?”
莫愁蹙眉道:“靳远么,莫愁也觉得不像,但吉祥是打青楼出来的,查不清来路,王爷却不可掉以轻心呢。譬如今儿,谁想得到徐春鸿竟敢行刺王爷,幸好王爷身手好。说不定想动手的不止一个,只是看了徐春鸿的下场,才不敢轻举妄动。”
李越伸了个懒腰道:“好罢,不管怎么着,就照说定的法子,着人看着他们两个,谅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莫愁道:“那徐春鸿—”
李越不觉也有点发愁。摄政王种下的仇,为什么要他来受啊?
“先养好伤再说吧。”
“殿下—”周醒自门外进来,单膝点地,“周中书和孟侍中求见。”
“啊?”李越猛地想起赈灾的事,“糟糕!”他忘得干干净净了。
周凤城与孟骊走进书房,身上还都穿着官服。李越已经趁这几步路的工夫把孟骊的折子速读了一遍,心里稍稍有点底,含笑让莫愁上茶,道:“二位请坐。”
周凤城欠身道:“冒昧前来打扰,不敢领殿下的茶。下官等退朝之后一直在户部等候旨意,久等不至,这才前来谒见。请问殿下,赈灾之事应如何处理?”
李越稍稍有点窘迫,这一回府就审青琴,然后再处置这些男宠,他倒真把赈灾的事忘了个干净:“本王正想请孟侍中来细细商讨此事……”
周凤城垂下眼睛,淡淡道:“殿下勤政若此,真是万民之幸。但西定大灾,灾民饥寒交迫,朝不保夕,莫不翘首以待赈济,还请殿下尽快下旨。”他淡淡说来,辞锋却是凌厉之极,孟骊连向他使眼色,他只当看不见。
李越干咳了一声,有些尴尬:“中书令所言极是。”在特种兵里他受过速读速记训练,虽然方才只是草草一览,已经挑出了重点数字,“孟侍中所计数目共白银七十万两,这笔钱,户部可曾准备好?”
孟骊犹豫一下,摇了摇头。李越一怔:“怎么,户部计出赈款竟然拿不出来?”
孟骊向前欠了欠身,道:“回殿下,户部此时共有现银五十万两,尚需备出宫内日用,能拿出来的,只有四十万两。”
李越眉头一皱:“户部拿不出赈灾银两,还谈什么赈济数目?”
周凤城面色一变,就想开口。孟骊急横了他一眼,道:“回殿下,本来这笔数目应该拿得出来,但今年东平贡银未能及时来到—所以下官才和周中书来见殿下。”
李越眉头一皱:“东平贡银为何不到?”
孟骊面有难色,正在迟疑,周凤城已轻声道:“殿下莫非忘了?殿下欲运晶石为羽亲王修陵,令东平王用此笔贡银修路,自然到不了。”
孟骊强笑道:“殿下当时也未料到西定今年大旱—此时若再调贡银,只怕缓不济急。”
李越眉头深锁:“即便东平贡银不到,我南祁也不至连赈灾银子也拿不出吧?”高硕才不是今天才在朝上说国库丰盈?
周凤城冷冷一笑:“殿下从不关心国库存银,往往豪赏军中将士,不问数目。如今皇上渐长,宫中用度亦一日大过一日,明年更要选秀,用度无数。我南祁连年征战,刚刚休养生息,只是两属国贡银算是每年大宗进项,根本不能称国库丰盈。今年西定大灾,自然贡银数目大减,东平贡银又被殿下挪做他用—”刚说到此处,孟骊立刻打断他道:“周中书,赈灾事急,我们不必多说,还是谈此事吧。殿下,下官有个想法,西定贡银今年数目虽然必定大减,想来二三十万两还是有的,只因国内大灾,此时尚未上路。但此项银子西定王也不敢擅用,若殿下能下令将此做为赈银,一来救急,二来也省了国内调银的繁琐。只是……”
李越扬眉道:“只是什么?”
孟骊迟疑道:“只是贡银挪用非同小可,除非殿下亲至西定,否则—”
这话正中李越下怀:“孟侍中此计甚佳,本王正有意至西定实地考察一下灾情。既是如此,就依孟侍中所说,马上准备,本王尽快上路。”
周凤城与孟骊万料不到李越答应得如此干脆,一时之间竟不敢相信。周凤城定了定神,道:“殿下是说,近日亲至西定主持赈灾之事?”
李越点头道:“人命关天,刻不容缓。户部事宜由孟侍中准备,打点完毕本王立刻上路。”
周凤城喜出望外。摄政王攻取东平西定后,对两国贡银数目定得极为苛刻。此次西定大灾,求赈折子飞马送至京城,一面在户部计算赈银数目,一面上奏摄政王,却一直未得批复。此后摄政王又因病三日不朝,因数目尚未计出,也无人敢催促。今日朝上提出此事,散朝后又听说摄政王先随安定侯去了御书阁,又去了太平侯府,根本无心于赈灾一事,因此忍不住登门催促。本也是冒死而来,谁不知摄政王视人命如草芥,一时不慎触怒了他,登时便是掉头的风险,却不料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