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上他,已经是他的福气。若不然,在天牢里,他还不知要被多少人上。至于其他人,青琴是太后送的,暮雨是三王爷送的,长音是丞相送的……他们都是送来讨好王爷的礼物,怨也该怨把他们送来的人!”
李越一阵头疼,原来这西园之内居然如此复杂,难怪莫愁说简仪在管着西园,有这么些人在园内,不管还不乱了套!太后,三王爷,丞相,他们送男宠来固然是为了讨好,难道就不是来打探消息做内应的么?怪不得西园男宠不奉召唤不得出园,原来是为了这个原因。
院子里跪着的清平身体微微晃了一下,有些不稳。李越皱了皱眉,忽然想起他昨天还在发烧。心念微动,他看了吕笛一眼:“我不再召简仪,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大步走到清平身边,他将清平一把横抱了起来,走到西园门口,用园中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向守在园门口的莫愁吩咐:“从今天起,清平住在本王房里。”话一出口,他便感到怀中的身体一僵,低头,他捕捉住了一丝未来得及掩饰的恐惧和厌恶,然而这一丝情绪转瞬即逝,清平又恢复了清冷顺从的表情,垂下了长长的睫毛,掩住所有的神情。
第8章 暧昧
李越抱着卫清平一路走回卧房,路上的侍女仆役无不面露惊讶之色,又赶紧低下头去,弄得李越也有些尴尬。清平低眉垂眼,忽然低声说:“殿下,清平可以自己走。”
李越瞪他一眼,粗声道:“老实点,刚才在西园里的事还没罚你呢!”都已经抱了半路了,这时候才来提醒他。
清平咬住薄唇,不吭声了。李越抱着他进了房门才把他放下来,吩咐:“这几天你就住在这里,规矩你知道,不用我多说了吧?”
清平低头不语,李越看他身上衣裳在刚才撕打中已经滚了泥尘,头发也有些零乱,脸颊上一块青肿,反而越发显得肌肤白皙,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一下。清平猛地打了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脸上却漾起一丝诱惑的微笑,稍稍仰起头,露出修长的颈项:“清平犯了西园的规矩,殿下要怎么罚?”
李越怔了怔,说不清的一股闷气从心里直冲上来,没好气地说:“你说该怎么罚?先把衣裳去换了,脸洗干净再说!”对着门外吩咐一声准备热水,李越一拂袖子出了卧房,今天的奏折还堆在书房里呢!
书房里的奏折果然又堆了半天高,李越一本本浏览,眼前却总是晃动着清平那伪装得毫无瑕疵的笑容,说不出的烦躁,一甩手把奏折推到一边去,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两天,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简直应接不暇。既然已经成了摄政王,总不能一直不上朝,可是上了朝,连文武百官都不认识,怎么应付?还有刚才吕笛所说的话,这西园之内的男宠果然身份复杂,摄政王身边更是云谲波诡,什么眼线、刺客,无一不备,自己如果一直不明底细,别说冒充摄政王,只怕自保都难。
心里一烦躁,就看什么都不顺眼,四面书架上一本本书排着,好象也没读过多少,最下面一排都蒙上了薄薄的灰尘,也没人清扫。李越其实是个爱干净的人,当年为这事没少被兄弟们笑话,说他干净得像个女人。看了书脊上的灰尘,忍不住想找块抹布来擦一擦。找了半天没有抹布,只好一本本拿出来吹干净。拿到中间最厚的一本,手下一沉,竟然没拿起来。李越立刻来了Jing神,把周围的书挪开,才发现那本书其实是一块薄板,只是外面包了几层纸,左右扳了扳,向左不动,向右转了半圈,手上轻微震动,紧贴着墙的书架连同半片墙壁一起移动,露出一扇窄门。
门里是一间暗室,方圆也不过数十尺,半间屋子那么大,一边放了张窄榻,一边是几口箱子。李越随手掀了掀,真是珠光宝气,全是值钱的玩艺,心里自我安慰,至少混不下去了开溜的时候不缺盘缠。窄榻下面还有一口小箱子,李越还以为里面也是珠宝,打开却是一箱的书,随手拎出一本翻了翻,眼睛登时亮了—这里面居然是南祁大小王族官员的详细资料!对李越来说,这东西比旁边箱子里的珠宝加起来还珍贵。
“王爷,王爷—”书房门外莫愁的声音传来,李越不得不放下了手中的资料。这个身体的前主人果然城府深沉,这小小一口箱子里,南祁朝廷的官员,两属国东平西定的重要人物,包括敌国中元北骁的悍将王族,竟然或多或少都有资料在此!有了这一箱资料,纵然不说天下大势尽在我手,却也差不多了。
“什么事?”关上暗室,李越将一切恢复原位,才打开房门。莫愁带着两个侍女进来,又开始摆酒菜。李越这才发现,天色已黑了,算算他在暗室里竟然看了三四个小时,还真有点饿了。
“王爷好象有什么开心的事?”莫愁按惯例用银筷在菜里试探,抬眼看了李越一眼。
“是吗?”李越的确心情轻松了很多,“何以见得?”
莫愁抿嘴一笑:“王爷眼睛在笑呢。吕笛跟王爷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李越被她一句话提醒,停下筷子:“莫愁,以后不要再召简仪了。”
莫愁微微张着嘴,呆了呆:“王爷,您,您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