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天已擦黑,卓哲跑着回来了。
他早已大汗淋漓,身上的衣服shi了干,干了又shi,头发贴在脑门上,像被大雨淋过。
刘义成在院中哪也没去,他拿着一把榔头,仍在犁地,将挖开待种的地翻了一遍又一遍。
卓哲跑到他面前,止住脚,他仰望着他,狠狠地瞪着他。刘义成松手放下榔头,伸手接住跳向他的人。
刘义成往后退了一小步稳住脚,吸收了他的冲击,被他的汗沾粘住身体,炽热的shi滑的触感将他盘绕。卓哲双手搂抱着他的背膀,在他厚实的背上抓挠,他迫切地看着他,刘义成低下头来,他就吻了他。
他汲取着他身上的水,他的毒,他用手捧着他的头,用力地从他身上汲取,他的大山,他的土地,他的骏马,他唯一的那一个人,地震般撼动着,他的轰隆声笼罩了他,他也搂紧他,深深地闭上眼,侧过头来亲吻他。
不再是轻柔的触碰,他的舌也侵入他,他也啃噬他,两人都像是要把彼此咀嚼着吞入,轰隆轰隆像是远处天边的雷鸣,卓哲去扯他的衣服,将手从背心的下摆探入进去,一寸一寸地抠挠抚摸。
他顶着刘义成往前走,顶得刘义成步步后退,最终轰地砸在房屋的土墙上,卓哲不断地揉按他的腹部,他的胸,手中坚实的rou体给他更多力量,他本已干涸的身体淌出更多汁水来,他的眼泪又更坚实地将两人胶黏在一起。
分开来呼吸的时候,卓哲又往下啃咬他的脖子,将他的喉结咬住,含到嘴里,吸吮和拨弄。他衔着野兽的脖子,那么大的一头猛兽,是他口中的猎物,在他嘴中颤抖,他的呼吸和血ye都要流经他的齿尖,野兽也在发汗,愈发粗重地喘息。
卓哲感到自己身下被很硬的东西顶着,他把手往下伸,钻入到刘义成的裤头里,他摸到他,或是他的一部分,挺拔炽热。刘义成将卓哲抱起来,卓哲往上跳跳,稳稳地趴在他怀里,双腿盘着他的腰。他们稳稳地走进屋子,刘义成走到屋子的尽头,将他放到炕上,他自己的那头。
卓哲躺下后立即摊开身体,他看到刘义成爬到他的身上,也骤雨般亲吻着他,他哆嗦着,又轻轻地仔细解开他领口的纽扣,洁白通透如玉的皮肤一点点展露出来,他像一座白玉雕的佛像,却是瘦弱纤细的佛,像初生的白化的小鹿,全身被母体的黏ye包裹着shi淋淋的,白色的皮肤下面是淙淙流淌着生机的青红交错的血管。卓哲伸开手,欠起身,任他脱掉自己的上衣。
刘义成埋下头来亲吻他的身体,他不敢太重,若是稍稍重了,定会留下紫红的痕迹。他舔着他瘪得缩进去的肚脐,卓哲喘息着,支起上身看着他,看他脱掉自己的裤子,看到自己与他完全不一样的那根排尿用的导管憋尿一般挺立着,他憋得厉害,想要在刘义成身上尿尿。
他看到刘义成低下头来,轻轻地吻他的头部。卓哲头皮发麻,几乎当即尿了出来。他拿脚踹他的脸,刘义成就抓住他的脚,包裹在手心里,再展开,亲他的脚背,他的脚心,他的脚趾肚。卓哲向后仰去,呜咽着挺腰,像上岸的白鱼一样翻挺。
他轻声喊他:“刘……”那声音又像哭。
刘义成深深地望着他,扬手脱掉上衣,踹掉裤子,跃上炕来,覆压在卓哲身上,拿手撑着,俯瞰着他。
卓哲也看着他,他闭上眼去,伸手去下面摸,摸到那可怕的有毒的东西,想他到底会消失在自己身体里的什么位置,会深深地嵌入到自己体内,挂在自己的rou上吗。刘义成在他手中顶了两下,低下头来吻他,在他的鼻梁和唇尖上轻轻地啄。他伸手去抚摸揉捏他的屁股,卓哲恍然明白了大概就是那里,他微微分开双腿,让刘义成的手伸进来,那一定很痛,但他若是能将他都吞没,那他一定就能彻底变成他的。
他的东西,他的大山,他的土地,他的猛兽,他的泉水,他的冰雹,他的雷电,他的轰鸣声,他轰鸣着的世界,他想要拥有的从未遇到过的一切,都在这一个人身上。他不仅要将他吞噬,还要用胃中的酸ye将他燃烧分解,或是他们两人都溶解于彼此的酸ye中,再合二为一,重铸成一个人。
刘义成仍旧在不断地吻他,他挤到卓哲的双腿间,卓哲将腿分得更开,下身向上挺去,刘义成探入进来,炽热的毒在他两股之间摩擦,越蹭越快,卓哲也随他挺顶着下身。
后来那吻和所有的动作都停滞住了,刘义成要起身离开,被卓哲抓住了,他睁开泪水朦胧的眼,哀求地望着他,他说:“让我受Jing吧,求求你了……”
刘义成苦笑出来,笑的气息喷吐到卓哲脸上,卓哲一撇嘴又哭,说:“你又笑我……”
刘义成也随着他眼圈泛红,他想时间就停在这一刻了,他就死在这一刻,这样的一个人在为他流泪。
刘义成又压了上来,卓哲因身上的沉重而觉得心安。刘义成拉他侧躺着,将卓哲拉扯入怀里,吻他的头顶。卓哲什么都看不到,也动弹不得,鼻腔里都是他的味道,rou和汗的味道,还有淡淡的皂角味,他也去亲他的胸口。刘义成往手心里吐了吐沫,抹到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