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海云壮硕的身体顶着门板,如定海神针壹般,任钱先生如何推扳都我自岿然不动,他不动声色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下午你关了铺子,我就派人到你家门口去接你。”聂海云已经急不可耐了,本来他还想给钱先生缓几天时间来消化这事情,接受这事实。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必须快刀斩乱麻,否则夜长多梦。
聂海云在他耳边低语起来,“下午六点前你要赶到你家门口,要是我家马车夫没见到人,找到这铺子里来了,你知晓後果罢?这铺子里头想必翟牯也是有耳目的。你不自觉,我家的下人来多了这铺子里头找你,人言可畏哟。。。”说完,又恋恋不舍的捏了钱先生的翘臀壹把,这才放开了他。
“多吃些这鱼羹,现在天气冷,鳜鱼也不太容易买着。”聂海云舀了壹大勺宋嫂鱼羹到钱先生装菜的碗碟里。
“好,好,知道了。”钱先生忙不叠的答应着,壹心只想让这个手握债券,上门来讨肉债的债主赶紧走人,什麽都应承他,怕他又生出什麽新花样缠着自己不肯走。
马车跑得飞快,才六点半不到就把钱先生载到了聂海云在租界的宅门前,马车刚停下来,站在门口的聂海云如壹个望眼欲穿的新郎倌壹样,迫不急待的走了过去,满脸喜气洋洋的把钱先生迎下马车,兴奋的拉着他的手,把钱先生带到屋里头。
钱先生终於松了口气,他宁愿聂海云恶狠狠的对待他,他知道聂海云有的是狠辣手段,他也不愿对方这麽温情款款的和他谈情说爱壹般相处。反正身体已经是不得不出轨了,就由着对方折腾去吧。但是他的心是对聂海云紧闭着的,不会让聂海云走进半步!
钱先生冷眼看了看,本准备拒绝,可壹想到饭後要和聂海云做那桩事,心里头马上又换了主意,心想还是醉了的好,清醒着和聂海云做爱,壹想到对方如毒
然而聂海云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他背靠着门,面带微笑,有条不紊轻声温柔的对钱先生说着,“鸡你喜欢吃哪种做法,这厨子特别会做鸡,你要吃哪种,我先去交待好了,红泥手撕鸡,叫化童子鸡,粟子炒子鸡,还有。。。。。。”
聂海云把罩子壹壹拎开,壹桌色香味俱佳的杭州菜呈现在钱先生眼前,钱先生的娘是杭州人,自小是吃惯了杭州菜的,眼前这些菜式都熟悉得很,但很久没有吃过了,不由得食指大动,聂海云误打误撞讨对了喜。
聂海云见状,乐呵呵的转了身,拉开门出去了。
聂海云略施手段,就达到了目的,笑得眼角的皱纹似乎全都舒展了开来,“好了,你安心做事罢,我不打扰你了,晚上见,我让家里新来的杭州厨子给你做几样地道好吃的杭州菜。他做的宋嫂鱼羹,龙井虾仁特别的地道好吃,你早点过来尝尝。”
聂海云壹回家就洗了个澡,换了壹身喜庆的暗红色袍子,他紧紧的抓着钱先生的手将他牵到饭厅,这里壹切都准备好了,桌上壹盘盘的青花瓷碗碟上扣着罩子,墙根架子上铜脸盆里是热腾腾的温水,里面浸着毛巾,钱先生洗了手脸後坐了下来。
钱先生逃也似的摆脱了聂海云的禄山之爪,壹脸的无奈,长长的呼了壹口气,“嗯,我明白,求你了,你赶紧走吧,你在这里总是缠着我,我什麽事也做不了。你规定了我时间,可我手头的活这麽多,要是干不完,也是难以及时的关铺子是不是?”
钱先生脖颈使力壹扭,摆脱了聂海云的这壹吻。他微喘着气,压低声音央求着聂海云,“快放开我,你下午差人来我家门口接我罢。”钱先生现在只想让对方赶紧离开就好,这样被对方追着赶着的调戏,实在难以忍受。
钱先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好,好!”
“你吃你自个的,我长着手,不用伺候我,我这人命贱,不习惯。”钱先生眼瞧着聂海云热情无比的为自己挟菜舀汤,终於受不了,用言语喝止起来。
十天,我答应了你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急什麽?你快走罢,你在这里搞得我没法做事。”钱先生意图扳开聂海云的身体去开门。
钱先生赶紧打断了聂海云口若悬河的背菜单,“都行,随便哪种都行。”
“那我今天就让他准备粟子炒子鸡,给你好好补补。”聂海云自言自语的言毕,朝钱先生微笑了壹下,“那就这麽说定了,我先回去了,在家等你,早点回来吃饭,别太累着了。”
聂海云在桌上温了些黄酒,他试了壹下,正是可以吃的时候了,他给自个倒了壹小碗,又给钱先生倒了壹小碗,“要不要喝些?”聂海云小心翼翼的问着钱先生。
聂海云听到这并不友好的语气,却不以为意,脸上仍是挂着壹脸的笑意,“那我就不挟了,你好好吃。”
“今天我还有。。。”钱先生壹个“事”字还没来得急说出口,却赶紧硬生生的闭住了嘴,这时他人已经在聂海云的怀里了,被搂得紧紧的,双唇被聂海云努着嘴贴紧了,聂海云舌头在灵活的扫着他咬紧的牙关,意图破门而入。好在钱先生闭嘴及时,要不然聂海云的舌头肯定就已经在追逐着他的舌头,搅和着他的口腔,在里面大闹壹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