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聊不到一起去又不是一天两天的问题了，再缓一缓吧。
“好……不对，还没有扫墓呢。”没有准备专门的工具，秦卓新只好用自己擦汗的毛巾好好地把墓碑擦干净，然后很正式地鞠了三个躬：“林哥，感谢你过去对陈惊林的照顾。”
“我……我刚刚又没有好好听你说话……我现在听，你重新讲可以吗？”
秦卓新也被这悲伤感染，那个‘林哥’其实是个可怜人吧，无论如何，自己和K至少是互通姓名的，这种悲悯感终于压倒了秦卓新心中的醋意，他看看K又看看那什么也没有些的碑，真心真意地想要听K继续讲有关那个人的故事。
“他为了警察死了，但没一个警察出来给他证明，在黑道里他是虚情假意的叛徒，在警察的记录里他是一个前科累累的犯人，他说他死后想要葬进烈士陵园，你不觉得讽刺吗？”
啪——K扒下秦卓新的裤子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一击：“装什么可怜，不想我干你吗？”
“对不起。”被拍了一下秦卓新便起了欲望，但这欲望越强烈他反倒越羞
“那……那你为什么还在做黑道？你那么在乎的人其实是以消灭恶势力为己任的警察，他为此牺牲了，你还在他反对的道路上继续走？”
“你大哥是个卧底，肯定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资源，你一个人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很难吧？”
“我是真想干你了。”
秦卓新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了饼干。
“我有点饿了，赶紧去打猎，吃午饭好不好？”
K完全没有了再讲故事的欲望，盯着秦卓新看了一会儿之后说：“想过啊，我不是说了要考虑退出去了。”
K推开秦卓新的手，抓过秦卓新亲吻：“要吃个人才能吃饱。”
秦卓新毫不避讳地说：“这是当然的啊，我不认识他，而且他已经过世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没想过要退出去吗？“
K继续讲着林哥的故事：“虽然我一直觉得林哥不像黑道，但我没想到他真的不是。”
“不是？”
K扶额，似笑非笑：“你根本不在意他的事，你就只想劝我赶紧退出黑道。”
“他是警察的卧底。”
于是K开始敷衍：“是挺难的，突然说要退还真舍不得，秦总能不能多缓我两年？”
秦卓新一次比一次惊讶：“卧底？那他死是因为被发现了？”
“我不是说了没有要你立即退，但是洗白的工作还是要尽早着手才行，先开个公司……”
“K，小谦，阿明，关二哥，大家都只要有个代号就行了。他……他想过要留下名字，但知道他名字的人，都不在了。“
“是。”
“什么怎么过。”K感觉到一阵疲惫。
K回头看秦卓新，发现他正处于一种高度紧张的状态，从身体到表情都很不自然，一副自己闯了祸等待家长批评的孩子相，刚刚的一路上肯定是又想了很多。
再说一边是不可能的，没那个心情，而且再说一遍也很难进展顺利，还不如做一些进展会顺利的事情。
K在一旁看着秦卓新的举动，只感觉好笑。秦卓新看见他在一旁笑，问到：“你不说点什么吗？”
“秦总，”K揽过秦卓新的肩膀，“出来放松的，回去再想这些复杂的事情好不好？”
“是你先提的……”
秦卓新半推半就：“怎么这么突然。”
K看看那碑，心里还是坚定地要给那个人报仇，但又看看秦卓新，说：“没什么说的，走吧。”
“都说了没有，再说刚才也没怎么样。”
“没有，感觉小动物好像不多，搞不好没有午饭吃。”
“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秦卓新不想听林哥的事情，但他对K感兴趣。
“不是早就说好了要野战。”
K提着枪在林子里转了一会儿一直没说话，秦卓新小声问：“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秦卓新有几分失落：“你只是不想再讨论刚才那个问题了。”
想过要知道。
“没有也没关系，反正也带了备用粮。你不高兴是因为刚刚的事情吗？”
K伸手像安抚犯错的孩子一样摸秦卓新的头：“别乱想了，我只是有点饿了。”
K卸下秦卓新的背包把他压在最近的树上，目光相接的时候发现秦卓新的目光还是那么地可怜巴巴，好像一点也不期待即将来的性爱，只把这当作是自己犯错后的惩罚。
“他的经历的确可悲，但这是他在成为卧底之前就应该考虑过的，你又走上了这条路，他要有多伤心。”
K看着秦卓新的脸，感觉这个人特别地可恨，这次明明特意选好了时间，挑好了地点，调整好了心情，想要把这些年的不甘和执着都讲给他听，可还是一如既往地，自己不想说的他都要问，自己想说的他又都不在乎，最可恨的是，他这么可恨自己却没有办法真地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