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北如终究还是没死成。
七日后,他在东宫的床上醒来。
剧烈的刺痛感在清醒的刹那便席卷全身,逼迫着李北如接受了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虚弱地动了动手指,却触到个冰凉坚硬的东西——那是条细长结实的银链。
链子的一头紧紧的缠绕在李北如细瘦的左腕骨处,而另一端则被铜锁扣在床头。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这根拇指粗细的链子钉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多次尝试无果后,李北如Jing疲力竭地跌回床上,盯着眼前明黄色的床幔兀自发笑。
昔日的太子,便以这种狼狈而可悲的姿态被禁锢在了偌大的东宫内。
许是听见殿内的动静,一位年轻的太监自外面缓缓走了进来。
待看清他的脸后,李北如冰冷的眼眸中便被震惊所笼罩——
这人原是他父皇曾经的贴身太监“小陆子”。
可如今的小陆子却与当初那个俯首低眉,畏畏缩缩的样子判若两人,他走至李北如的床边,眼含轻蔑:
“太子殿下,您醒了?”
那两双细长的眼睛在李北如身上逡巡,最终带着笑意停在了锁住他腕骨的链子上。
“你是陈策的人?”
即使已成了笼中之鸟,李北如的依旧带着王者骨子里抹不去的高傲气质。
小陆子却不惮他的怒视,大方而坦荡的回答:“是。”
“父皇待你不薄,你却甘当逆臣的走狗!”
小陆子闻言,一眨不眨地盯着李北如汗shi的侧脸看了半晌,突然伸手狠狠扇向自己的脸,清脆的声响回荡在殿内。
“太子殿下说的对,小的是狗,贱狗……”
李北如诧异地看着他,却见那人俯下身子,凑近他耳边道:“可是,殿下……您马上就会连狗都不如……”
小陆子的脸扭曲成了怪异的表情,似是唾弃,又似是怜悯,尖细的嗓音像是锐利无比的针,深深扎入李北如破碎的心中。
“我父皇和母后呢?”陈北如怒吼。
小陆子诡秘一笑:“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也许被砍成了烂泥,又或许被关进了死囚牢里,这……您都要去问当今的陛下了。”
当今的陛下?
李北如脸色惨白,晕染着水雾的眸子逐渐变得无神,像是一只没有上色的木偶。
自己的国家被永远的覆灭了在这个寒冷的冬天,而曾经高高在上的统治者也如转瞬即逝的雪,昙花一现间化为另一个王权中最轻贱的泥水。
他们的故土就这样被轻易夺去了。
而正如小陆子所说的,他很快便尝到了那句“连狗都不如”的滋味。
陈策夜里来时,身上还带着未褪去的寒气,冷得让人心生畏惧。
李北如正阖着眼睛陷在绵软的床铺里,整个人看起来犹如深秋中挂在树梢上被风蹂躏的枯叶。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摩擦脸庞,像是条表皮粗糙的蛇顺着颧骨爬过去,最后停在柔嫩的唇间流转缠绵。
当粗砺的指尖试图探入口腔中的刹那,李北如猛然睁开胭红的眼睛。
二人的视线就这样在空中相撞。
看清面前人的刹那间,李北如就像是一尾刚刚被打捞上岸的鱼,拼命地翻腾挣扎。
然而那条锁链极大的限制了动作,他只能用修长的双腿去踢踹坐在床边的陈策,试图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反抗异常激烈,牵动着手腕上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床也都被摇得乱颤。
然而在陈策眼中,这些不过是最最徒劳无功的反抗,尤其还是在他胯下发涨时。
李北如的腿被轻易钳住,陈策捏着他白净的脚缓慢地放在自己唇边吻了吻。
养尊处优的太子连脚指都是娇嫩的,上面细小的绒毛在烛火下泛着可爱的金黄色。
濡shi的唇贴在敏感的足心摩擦,李北如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想要逃离这种折磨。
“放开我!畜生!”
清秀的脸上布满了细碎的汗水,散乱的长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黏腻的鬓角,痛苦和屈辱反而让他的肤色变成醉人的淡粉。
陈策贪婪地看着他,锋利的眉眼极尽所能地搜刮着李北如脸上的表情,当看到那双shi淋淋的眸子时,兴奋所带来的快感令陈策再也忍不住欺身压了上去。
曾经高贵倨傲的太子,如今正衣衫不整、眼神糜乱的躺在他身下,沦为卑贱的囚徒,成了自己想Cao便能Cao的禁脔。
陈策做了多年的梦,终于不再是该藏在心里发烂变臭的泥。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餍足而快慰地枕在李北如单薄起伏的胸膛,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殿下,您知道吗?我想这天想了好久。”
李北如艰难地吐息,眼睫因为悲愤变得亮晶晶的,让人觉得脆弱而美丽。
陈策突然抬起头,凶狠地吻上李北如毫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