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传递消息的人是谁?在哪?为什么需要这么亮的弹?是因为手头没有别的信号弹了吗?
再有,就是这个品种是谁给他们的?格安记得这是军备库的老型号,要是国会局,不会有人用,这已经是禁品了。
所以,这是为什么……
有人说,要是什么事情奇怪,那么就是有致使事情变得蹊跷的原因,从某种角度来讲,任何的奇怪就都不是奇怪,那是必然。
格安就在试图找到这个原因。
爱德格被夸奖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天知道他是多么的紧张。要是说一个人的时候,爱德格不管对错,他都会用自己的脑袋分析,他知道自己背负着期待,于是可以假装自己厉害,变得所向披靡。
可是保护自己的人就在眼前,格安他那么聪明,爱德格又怎么敢再去卖弄了?他只会躲在格安的身后,等着格安保护他,他就是喜欢被保护,也习惯于依赖。
这是天性,是人的天性,而不是说爱德格懦弱或者无能。
而此时,得到格安的夸奖,爱德格真的很开心,因为他没有格安厉害,他几乎没有什么保护格安或者帮助格安的机会,想帮他是天方夜谭,爱德格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这些事情上有什么想法。但是格安夸奖他了,这是格安的认可,爱德格觉得自己也有一些用处,比他预期的模样好得多。
超越预期,就是惊喜,惊喜没有令人不开心的。
爱德格等了等,看格安依旧思考,他就很轻很轻地拉了拉格安的衣袖——他想帮格安,但是他也不想烦扰格安,于是他将自己这点比风还轻的动作当成一个选择——格安理我了,我就问他在想什么,格安不理我,我就等他。
然后结果是,格安理他了。
格安很温和地回头,他眼中的焦躁和忧虑还有迹可循,可是他对爱德格的态度是平常的态度,他从不会把自己烦恼和生气的事情发挥在爱德格身上,他对爱德格的情绪只有正面的。
“怎么了?爱德格少爷?”
爱德格愣了愣,像是对他这个反应没有任何心理预期,他觉得这有些假了,其实格安理他是必然的,格安看见他的小动作了,但是爱德格不这样想,他觉得格安不会理他,会当成真正的风,因为他仅仅小小地碰了碰袖角。
这又是一件超过了预期的事,是没有想到的,是惊喜。
爱德格的脸颊红了,他突然问:“你为什么叫我少爷呢?”
好突然。
格安愣了愣。
爱德格眨了眨眼,他问出口后,才知道这不是他现在该问的,但是是他一直想问的,他有时候也看不清自己。
“你知道啊,少爷是东方的称呼嘛,我们新日莱特谁也不会这么用,对吧,”爱德格有些踌躇,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或者直接尴尬地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意思,掩盖过去,但是他依旧说,“你这么叫我很奇怪的……”他的声音像是受了某种委屈。
格安张了张嘴,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爱德格低头暗暗说自己,真是不分场合地点,自己问的都是什么啊?
等了会,格安说:“我也不知道,我好像很久之前,很久很久之前,就这么叫您了。”
讲真的,只有奥金家的人会这么叫他和哥哥,但是上一辈还是没有这样的称呼的,称呼从奥金夫妇那里来,有时,爱德格的父亲会调侃一般地说他的母亲是个美丽的大小姐,自己一见倾心。母亲就会说父亲是少爷……他们两个人对东方的研究和喜爱很深。
格安似乎也是听到了之后,才叫爱德格小少爷,爱德格喜欢这个称呼,让他叫了很多次,每天都叫,后来就改不掉了。
爱德格低头,看着自己手指,紧张地说:“他们都叫我殿下。”
我不是想这么说的,爱德格懊恼地咬住了嘴唇,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想让格安说什么,就别说自己想听什么了。他想和格安说他现在的话都是胡说的。
格安“嗯”了一声,听起来有些迟疑,等了等,他还是低声说:“这都是看您的意愿,您喜欢什么我就叫什么。”
然后,还没有等到爱德格的回答,格安又说:“也许您不好意思说,但是您得明白,这是您的权利。您永远应该照着您自己的意愿来命令我,指挥我,我什么都会听从。”
“不是……”爱德格更加小声地说,“我没有……”
“我为我这么多年因为称呼而让您不快的事情而感到抱歉。”格安对他笑了笑,好像和他说“您不喜欢那没有关系,我改就好了,这没什么”一样,试图宽慰他,摸了摸他的头。
爱德格在那一瞬间感受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难过和酸楚来,他们的身份像是一道鸿沟,爱德格突然意识到,他们是有差距的,这个差距不是说格安的身手有多好,也不是说格安的知识有多少,这是一个绝对的俯视,而俯视者竟然是爱德格自己。
无论格安如何优秀,如何好,爱德格都会压着他,这让爱德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