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害自己的意思。落在他肩上那一杖子本就是朝着昆仑去的,他强行替了下来,君上却没有怪罪他。只要君上心中不怪罪,他的伤就能够被药物治愈。
换句话说。衣飞石轻轻抚摩自己的左手,君上很怪罪他趁虚而入,觍颜成婚。
谢茂上楼已经有快一个小时了。
衣飞石看着楼上的灯光,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低头往楼上走去。
他知道如今得罪了君上,动辄得咎四个字不是闹着玩儿的,见面就可能受责罚。可是,君上独在新古时代,又不许旁人近身服侍,衣飞石就算顶着雷也得上前伺候。
很意外的是,谢茂还在浴室里冲水。
衣飞石这回连卧室门口都不敢待了,他在起居室里找了个显眼的位置,屈膝跪下。
跪在地上静候的衣飞石忍不住想,君上这么辛苦地长时间冲水,希望尽早适应这副皮囊,是不是和我有关系?我曾背叛过君上,对君上下手。所以,君上担心……辖制不住我?
这个猜测让衣飞石很难受。他撑在地面上的左手缓缓用力,断指发出尖锐的剧痛。
唯有这种痛才能让他的心松快一些,让他暂时听不见浴室里哗哗的水声。
直到半夜十一点。
浴室的水声停下,短暂的安静之后,谢茂走了出来。
“你来侍寝?”谢茂问。
衣飞石脸色倏地惨白一片,矢口否认:“臣不敢!臣……臣无魂异类,身卑质贱,不知天高地厚以无耻卑鄙设计窃得君上雨露,臣罪该万死!臣已知罪,不敢再犯,求君上重重惩治!”
谢茂走到他身前,见他又是一副俯首帖耳的模样。这间起居室里……也再没有衣飞石的痕迹。
“我不要你侍寝。”谢茂神色淡淡,“替我暖床。”
衣飞石惊疑不定。什么……意思?!
谢茂的意思很明确,暖床,就是字面意义上的暖床。
他让衣飞石脱去衣裤,光溜溜地睡在被窝里,蜷起身体,他则从背后抱住衣飞石,将头枕在衣飞石的颈后,整个人包裹住缩成一团的衣飞石,沉沉睡去。
衣飞石被惊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每呼吸一次,都怕翕动的胸腔惊动了君上。
然而,谢茂睡得很沉,入睡很快。
火热的双臂紧紧搂着他,结实的胸膛紧紧贴着他,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衣飞石陷入了混乱。
……如何君上提防他,又为何能睡得如此放松?
最重要的是,这样的暖床,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这样的成年人,不是五六岁未发育的孩童,剥得光溜溜地躺在君上怀里,若说没有一丝暧昧,谁肯相信?可君上又很厌恶他侍寝之举,刻意警告了他。
衣飞石几乎把自己断开的手指捏碎,那疼痛才止住了他贴近先生的正常反应。
他如今万般感谢这根无法痊愈的指头,若是没有它,在君上命令他脱衣服的时候,他就会挺起来。
那下场……衣飞石根本不敢相信。
这对着先生随时都可能发情的坏毛病根本戒不掉,早在数万年前,他对着君上的背影就起了孽心,再有先生几十年纵容,早已成了刻入骨髓的本能。谢茂抱着他睡得香甜,他掐着断指根本就不敢睡。
万一睡着了,万一晨起时……他与谢茂早上常常睡回笼觉,那可不是单纯的睡觉。
哪怕度过了极其辛苦漫长的一天,衣飞石仍是睁着眼,熬到了天亮。
不眠不休强行摁住自己爱慕本能的衣飞石,在天亮之时,依然面临了一个巨大的危机。
他没有起来。
抱着他沉沉睡去的谢茂,举起来了。
……
衣飞石痛苦地闭上眼,怎么办?
第679章 两界共主(193)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
可见睡觉这件事, 在圣人眼中, 也是与吃饭喝水一样必不可少的生存之要。
衣飞石灵智初开就跟随在谢茂身边, 一直到他陡然一个时间里, 看见谢茂的背影, 感觉到了人之大欲的存在, 他一直平静安然的心才多了不可得的渴求,明白了求不得的煎熬。
喜欢一个人,就忍不住想和他睡觉,这是存在人类骨子里的欲望, 谁也无法违背。哪怕是天生的性无能, 遇见自己爱慕的对象, 也忍不住想要贴贴他的小手,摸摸他的脸颊。
衣飞石千百年地随在谢茂身边,陪着谢茂在上界流浪了许久, 同吃同住, 被谢茂教导成人。谢茂修的就是童子功, 平时从不拈花惹草, 被他养大的衣飞石耳濡目染, 生长环境也很单纯。
修士与凡人不同, 凡间孩童气血盈沛、初Jing梦遗, 就算是长大成人, 有父辈教导人事, 盼望娶妇生子、传宗接代。修士既能长生久视, 何必生子以继?入门就有Jing血收敛的功法,素日修行涓滴不漏,千百年不知人事滋味也很寻常。
他安安稳稳地做了谢茂几千年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