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广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建立实验室?这个体系有不可自圆其说的重大缺陷?”
谢茂想了想,说:“我这么跟您说吧。普通药物的合成,拿到正确的配方,用准确的剂量和方法,就可以完成生产。我这一套体系里的药物不太一样。”
他轻轻挥手,延嗣清平一愣,衣飞石见状连忙铺出一块垫巾,在谢茂面前放了一只瓷碟。
谢茂将生肌膏挤出一厘米,置于瓷碟之中。延嗣清平默默退至一旁。
“这是生肌膏。”
谢茂直接把打包好的鸭子夹出来一块,又在彭教授的办公桌上抽了一张面巾纸,最后干脆找彭教授借了一支铅笔,三样完全没关系的东西放在一起,他修长的指尖轻轻一点,鸭rou开始散发出奇异的烘焙香气,很快又变得焦香四溢,最终化为淡淡的草香——rou怎么可能散发出草香?
炮制好鸭rou之后,谢茂又去弄那张面巾纸,面巾纸在他手里伸缩舒展,发出淡淡的辛烈之气。
彭教授完全看不懂这是在做什么。
谢茂已经把铅笔也揉搓了一顿,三样东西看起来还是从前的模样,谢茂将之一一握在手里,缓缓从指缝里滴出来,居然就变成了生肌膏一模一样的膏状物!
彭教授目瞪口呆:“你姓刘吗?”见证奇迹的时刻,用障眼法变魔术?!
谢茂摇摇头,说:“生肌膏的药方是我写的,是为了符合这个物质界的物性。如果想要在月球量产生肌膏,我会写另外一张不同的药方。您明白吗?它的重点不是用了几味药,如何炼制,而是更上层的东西,我们将之称为‘炁’。”
“我刚刚向您演示的就是宗师级制药的手法,任何物质的炁状都可以先归于混沌,再分Yin阳五行,生克交织,衍化成炁。您也可以将之理解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谢茂解释。
彭教授看了看时间,先给谢茂打住:“谢教授,你今天是来给我讲大框架的吧?”
谢茂点点头:“我要和您合作,当然得先拿出能说服您的干货。”
“那咱们不浪费时间。我马上打电话联络几个老家伙,大家都听一听,咱们就不浪费时间转述了。您这个框架体系需要保密吗?”彭教授问。
“不需要保密。修真大学已经开学了,快则明年,慢则三五年,就会向大众招生。”谢茂说。
“那好,我去打电话,你整理一下讲稿。”彭教授果断起身,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招呼门外的研究员和学生,“小超,是小超吧?去把小会议室收拾出来,待会儿你杨爸爸他们要来开会!”
杨爸爸是杨大佬的尊称。这是一位女大佬,年轻时曾因性别遭受歧视,年少气盛时就喜欢自称“你爸爸我”,现在年纪大了,学术圈的地位也足够高了,早就不需要那么张牙舞爪地给自己争取尊重。
然而,学生们一代一代地叫习惯了,学长喊杨爸爸,学弟学妹也跟着喊杨爸爸。
近年来女权兴起,有女学生表示,叫杨爸爸就是一种性别歧视,应该叫杨妈妈。又有学生表示,杨妈妈也是歧视,应该叫杨nainai。不不不,应该叫杨老祖宗,杨太君——
把杨大佬气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敢在金陵叫太君,不怕几十万冤魂爬起来咬人啊!
彭教授就挨个儿打电话。
“喂,老杨啊,有个特别重大的发现,对,你快来,咱们开个小会。”
“喂,喂喂,老李?别睡午觉了,快来我实验室,咱们的制药水平要奋起直追五十年了!快来!”
“……老辛,对对是我,当然了啊,没重大发现我会给你打电话嘛?我实验室,好,等你啊。”
……
彭教授和王教授属于分庭抗礼的角色,这种情况下,Jing诚合作嘛,基本上不可能。
大家各有有的实验室,带着不同的班底,平时还要竞争攀比一下,你搞出什么成果了啊?有进展了吗?这次申请到多少经费啊?哈哈,那个天才学生被我抢走了!你就等着吃屁吧!……
你要说关系很好吧,那是真没有。属于完全的竞争关系吧?其实也不是。两人都负责部里直属的实验室,研究方向也不大相同。
彭教授犹豫了片刻,还是给王教授打了电话。
在提升华夏制药水平、造福全人类的伟大事业上,彭教授不存私心,也不会有门户之见。
这时候同校同僚、同为华夏顶级大脑之间,若还搞什么藏私,我先一步取得成果,对同仁严防死守,那就未免太低级无耻了。
彭教授自然不藏私,谢茂也不会对王教授藏私,问题是,王教授正在跟书记告状。
他拍着桌子,骂谢茂和衣飞石搞师生恋、同性恋,败坏风气,正在唾沫乱飞之时,手机响了。王教授低头看了手机一眼,来电用户:彭志国。
这个彭老狗。王教授直接摁了红色的挂断按钮!继续跟书记告状!
彭老狗找我能有什么好事儿?炫耀他刚捡的那个天才博士生吗?!我接你电话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