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之间在初期可能存在一些玄学上的不解和误会,到了后期,铠铠就是故意气人家王教授夫妻俩,否则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只要铠铠稍微露一手,展露玄妙,王教授夫妻也不可能把他当熊孩子——他就是故意的。
谢茂和衣飞石对视一眼,衣飞石就把铠铠拎上楼,单独询问。
“为什么捉弄人家?”衣飞石问。
铠铠哼了一声:“我耳力好啊,进门时听见那个长舌妇说你坏话。”
“王教授夫人议论我?”
“她说君上年轻轻不学好,搞什么同性恋,有逼不搞搞屁|眼。”铠铠说。
这话就说得太过粗鄙不文了。不过,人家夫妻俩关上门聊天,说点脏话,并不在人前议论,外人也没法儿去指责。若非铠铠耳力太好,隔着老远就听见了这句闲话,本来也没有这出插曲。
依着铠铠的脾气,没把那位爱骂人的夫人打成渣渣,那是相当顾及谢茂下达的任务了。
“好吧,一报还一报,已经扯平了。”衣飞石告诫道,“不要再捉弄人家了。”
前世今生哪辈子不是被无数人戳着脊梁骨骂?衣飞石早已习惯。若是背后说坏话的人都要报复一遍,他就不要过日子了,天天和流言蜚语决斗吧。
铠铠哼了一声,指了指楼下。
这么小的屋子,他和衣飞石在上面说话,楼下的人但凡有心,有几个听不见?连延嗣清平都开始修行了,运极耳力偷听毫无压力。只不过碍于上下礼仪,这群人可能不大敢偷听衣飞石说话罢了。
昆仑、清平为仆,花锦天、刘奕为幼,他们不敢偷听,有人敢听啊,正大光明地听。
你说扯平就扯平?
铠铠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听见君上砸杯子了。”
“君上如何行事自有道理,你管好自己就行了。”衣飞石道。
事实上,不止谢茂砸杯子,衣飞石也想砸杯子。他不在意有人背后议论自己,可那位王教授夫人议论的主角,首当其冲是谢茂,带着先生一起骂就不大好了!
问明白原因下楼之后,小傀儡正蹲在地上玩碎掉的瓷片,把形状奇怪的瓷片塞进小肚皮里。
谢茂说:“你就不学点好,学铠铠师兄捡垃圾!”
小傀儡不为所动,继续蹲在地上捡碎瓷片,仿佛在它心目中,那可不是垃圾,而是珍贵的宝贝。
※
给徒弟们安排双人间,好不容易才在“小房子”里塞下了,谢茂与衣飞石上楼休息。
二人照例要恩爱一番,流尽了汗水,才搂在一起说点睡前小事,准备入眠。今天讨论的自然是那嘴上有点脏的王教授夫人:“你去我去?”
衣飞石满脸餍足,闻言顿时睁开眼:“我去。”总不能让先生亲自干脏活。
“要不一起去?”谢茂抱着他有点舍不得放手,“咱们睡一觉再去也行。”
衣飞石也舍不得离开谢茂的怀抱,两条小腿靠在一起,火热紧绷,舒服得想睡着。
“嗯。四点,四点去。”衣飞石毫无原则。
他俩要去王教授家里,挖出作祟的Yin蚀,作法散去戾气,顺便么,小小教训一下王夫人。这事儿只怕徒弟出面都做不好,所以他俩要亲自出马——教训王夫人,真的是顺带的!
事后都情丝缱绻,二人搂在一起,很快就沉入了甜梦之中。
咔嚓一声,似有小儿翻墙。
谢茂与衣飞石都在瞬间睁开了眼。
养了个徒弟就跟妇人生了个娃娃,娃娃半夜一翻身准备哭嚎,妇人马上就会苏醒。家里徒弟半夜搞事情,做师父的也是下意识地睁开眼。这是一种法脉上的灵犀。
谢茂与衣飞石对视一眼:刘奕?
衣飞石摇摇头:傀儡。
又是噗地一声。
衣飞石点点头:刘奕也翻出去了。
听着刘奕和傀儡走出一段距离,谢茂起身走到窗户前,恰好看见昆仑遥遥地跟着。
“没事儿,昆仑跟着呢。”谢茂搂着衣飞石上床,并不Cao心刘奕出去干嘛。
刘奕喜欢半夜出门捉鬼,早一年前就是这个毛病,一直也没改掉。他半夜捉鬼是为了修行,做师父的总不能阻止孩子上进吧?再说有昆仑跟着,轻易出不了意外。
两人很放心地上床继续睡觉,一个小时之后,窗外传来扑啦啦的声音,把二人再度惊醒。
谢茂有点生气了,咬着牙走到窗前,你个该死的臭孩子,半夜逃家就悄悄地吧,搞出这么大阵仗,明天早饭吃完我揍你手板!
只见刘奕步行的身影有点沉重,小傀儡身后牵着一条线,线的另一头拴着个黑黢黢的影子,小傀儡欢快地绕着刘奕跑圈,一边跑一边手舞足蹈。那黑黢黢的影子在地上磕磕碰碰,发出扑啦啦的声响。
下一秒,衣飞石已经出现在楼下,一把揪住了小傀儡手里的绳索。
那绳索的另一头,拴着的黑影,正是埋在王教授家里的Yin蚀。
千年Y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