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很着急。不过,他也一向尊重衣飞石,从不肯在外人面前下了衣飞石的面子。
若真到了无法处理的时候,他相信衣飞石一定会向他求助。
花家兄弟与龙咎几人原本都来凑热闹,要吃花锦天的拜师宴席,这一顿饭也是吃得食不知味。
原本是花锦天的好日子,这倒霉孩子连笑都不敢笑,宿贞安慰他:“该庆祝就好好庆祝,师叔和师哥都好好的,没事。”
话是如此说了,师叔那是师父的心尖子,师叔不知是否安全,谁敢在这时候嬉笑?
花锦天也是真的挺担心衣飞石和容舜,让他庆祝也委实笑不出来。
吃过饭摆上茶,长辈们开始讨论今天发生的事。诸如虚空裂缝的内情,谢茂不肯说,青盟诸子也是瞎猜,菩萨和谢茂是什么交情,谢茂依然不肯说,宿贞就简单说了黑猫和常家的纠葛——这黑猫在常家待了许多年,宿贞小时候就见过,后来一直跟着常燕飞。
最终讨论的重点,还是今天趁乱偷袭衣飞石的人。
当时情况太过混乱,谢茂只来得及拦住偷袭衣飞石的飞剑,没能找出躲在暗中的偷袭者。
龙咎等人讨论得起劲儿,又是分析来处,又是研究人群。谢茂听得无聊,拨动时间轴,回到上午虚空裂缝绽开的瞬间,着意认真看着偷袭衣飞石那道飞剑射来的方向——
只见那人戴着遮阳的太阳帽,身穿防晒衣,巴掌小脸显得十分Jing致,出手时下巴微微上挑。
那是谢茂非常熟悉的一张脸。
容舜。
这就很有趣了。
无缝穿越回原来的时间线,龙咎与莫潇潇还在争论飞剑来自何人之手。
须知道,整个隐盟里懂得飞剑之术的修士也不算很多,各家传承都秘不示人,就比如萧家的剑术就绝不可能传给陈家,导致龙咎等人讨论起飞剑主人时有了很大的限制。
不过,他们就算再有想象力,也不可能猜测射向衣飞石的那道飞剑,会来自容舜。
连谢茂都很意外。
他将放在桌面上的手机拿在手里,划开拨号界面,联系人:蹦蹦。
犹豫几分钟之后,他熄灭了屏幕。
到晚上近十点,宿贞出面请青盟诸子暂时休息,不必要大家都守着等消息。
他们走后不久,衣飞石和容舜就回来了。衣飞石看着没什么异样,容舜就比较惨,虽说衣衫整齐干净,明显是换过了新衣,脸色也略显苍白,颈后还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血窟窿,朝天晾着。
童画也已经带着孩子回屋休息了,这会儿把容苏苏托付给徐以方,独自跑了出来:“舜哥。”
“没事了,都休息吧。”
衣飞石不欲兴师动众,低声问谢茂:“先生,您手里是否还有奇零填髓ye?”
谢茂也不问为什么,找了一瓶给他。衣飞石直接交给童画,叮嘱道:“给他敷上。调好闹钟,两个小时涂一次。三次之后停药。”
容舜走路都有些勉强,嘴唇白得几乎与肤色融为一体,看来十分憔悴。
童画全力扶住容舜,不住点头:“我记住了。石老师,舜哥还要不要吃点什么药?”
衣飞石摇头:“不必了。他已经好了,养一养Jing神就是。”
童画与花锦天一起把容舜扶进屋内,花锦天说:“大嫂,您照顾苏苏,师哥这里我来守着。”
“她睡着呢。”想了想,也不好让徐以方帮忙带孩子,麻利地照顾着容舜敷好药,再给容舜擦脸洗脚送上床,她就去把容苏苏抱出来,“花师弟,今夜委屈你在外间睡。”
师哥受伤,大嫂带孩子照顾,花锦天哪里还能躺得下?他肯定是要在外边守着打下手的。闻言却不和童画客气,满口答应:“好叻,我把被褥抱外边沙发上。这边苏苏的小褥子我来铺,您坐一会儿。”
出门就看见张伟强探头探脑的,他忙让张伟强进门,让了半个沙发出来。
里面童画守着容舜,花锦天与张伟强就帮着烧水、准备苏苏半夜喝的牛nai,还给童画做了宵夜。
一线抢不过嫂子,后勤工作搞好。睡觉?睡个毛线啊。张伟强带着花锦天玩了半晚上吃鸡,花锦天带着张伟强玩了半晚上王者荣耀。
东厢。
衣飞石刚刚进门,谢茂就从背后搂住了他。
这时候衣飞石才松懈下来,满头满脸虚汗,脸色比容舜还难看。容舜是几乎走不动路,衣飞石差点都要瘫软在谢茂怀里。谢茂想训斥他强出头,看着他颈边涔涔的汗水,又实在舍不得。
将人抱回床上安置下来,谢茂先让高级制服吸去衣飞石全身冷汗,再帮他解下衣裳。
风水物件摆在床头,屋内气温就变得无比宜人。
衣飞石脑袋埋在软绵绵的枕头里,还不忘向谢茂交代:“常老祖夺了阿舜的皮囊……”
谢茂替他脱衣服的动作顿了顿。
“我已经把皮囊抢回来了。您早前给了容舜一个护符,我不曾认真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