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学院的院长大概率出缺了,谢茂还得琢磨一下人选:“你觉得呢?”
“先生为何不请岳王爷出山?”衣飞石不解。
“那自然不行。”谢茂一口否决,“岳王爷是我们种植系的人!”
种植系是风水学院下属,谢茂已经给岳王爷发了聘书,邀请他担任风水学院名誉院长并种植系特聘教授。所以,岳王爷不能去当隔壁鬼神学院的院长。
衣飞石:“……”
“先生只考虑到祀神。若是鬼府中人……”衣飞石一句话没说完。
“我只怕你忙不过来,若是你能亲自出任鬼神学院院长,自然最好。”谢茂轻轻捂住衣飞石的嘴唇,又松开,捂住,又松开。玩得倒是挺高兴。
衣飞石无奈地拉住他的手:“我是说,白小青。”
白小青就是大名鼎鼎的孟婆。由她来担任鬼神学院的院长,压服隐盟世家的高修是足够的。
谢茂想了想,觉得这倒是极其不错的人选:“你和她谈谈。”
谈什么?自然是谈工资福利待遇了。
※
次日,谢茂照例拖家带口去支持花锦天的比试。
到了第三天,还能站在场中比试的青盟修士,基本上都是各家Jing英。花锦天非常不幸,他被昆仑石随机安排到的对手,正是陈家那位三十好几正当年的前辈。
陈春科比花锦天早入道十年,那就是十年的修为差距,半点做不得假。
对付小毛毛时,衣飞石还临时传授一套御剑诀,面对陈春科这样扎实的劲敌,现学现卖不管用了。
衣飞石指点道:“你前二十年所修习的都是花家摄步,已然刻入骨髓。此后先生与我教授的功法道理,无非开阔眼界,真正到了千钧一发之际,练习越多的功法越扎实有力。忘掉后学的艰深反复,只用如臂使指的本能——”
临到花锦天上场的时候,衣飞石又补充了一句:“实在打不过了,出剑。”
出什么剑?
玉翡剑。
此剑一出,陈春科必扑。
花锦天自知绝不会出剑,不过,他感觉到收在芥子钱包里的玉翡剑,到底心中有底气。
上得场中,陈家弟子也在擂台下围了两三层。陈春科是陈家嫡支幼徒,和参加大比的年轻人比起来年纪是大了,他在陈家却是一直保持着幼宠的风光,兄长们呵护,侄子们景仰。此次大比,一心一意要拿着青盟甲的令牌回家。
“花贤弟请了。”陈春科分明与花孤山、花孤竹兄弟同辈,往日与花锦天的父辈称兄道弟好不热闹,这会儿又称呼花锦天为贤弟,那是相当能屈能伸。
花锦天抱拳施礼:“请世兄指点。”
二人打斗时很规矩,花锦天礼让三招,陈春科虚晃三招,都很客气。
客套完毕,打起来就是各凭本事了。花锦天很听话,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清空,就用自己从前所学的花家法术应付。让花锦天极其意外的是,原本觉得很简陋、别扭的简单法术,此时用起来竟然有一种成竹在胸的清澈明晰,在学习了师父与师叔教授的各样道法之后,重新演习旧戏,感觉截然不同。
陈春科确实根底扎实、出招老练,一看就是常常与人斗法,经验极其丰富。
花锦天常有“还有这种Cao作?”的惊愕感。
然而,惊愕归惊愕,每次看见陈春科的saoCao作,他都能踏踏实实地接下来。
而且,一旦花锦天看明白了陈春科的saoCao作,他很快就能完美复制,闹得整场打斗跟花锦天跟着陈春科刷经验似的。
陈春科的saoCao作越来越少,花锦天的saoCao作迎头赶上,二人打了快半个小时,别处擂台都结束了,这边还在缠斗之中,且花锦天越战越娴熟,对花家旧术的理解也越来越深邃,甚至能强行将花家法术中不太圆融贯通之处修改。
终于舒坦了!花锦天修改一处错漏,出手时都有一种畅快淋漓的酣然。
这时候谢茂就会鼓掌:“好。”
花孤山与花孤竹两兄弟则连忙把花锦天修改后的招法定式记下来。
家中秘本传承至今,不可避免会有疏漏、错误之处,可前人智深似海,妙法高如青天,谁敢说秘籍上的就是错的,自己妄想的才是正确呢?不听前人秘本所修,闹得自己走火入魔的修士少了吗?敢固执己见修改传承真经的修士能有几人?
花锦天今年才几岁啊?他就敢修补真经了?看谢茂的反应,他还修得非常成功完美!
花孤竹双手微颤,花孤山激动都眼眶都红了:我儿子太争气了!
花栩栩更是手舞足蹈:“哥哥加油!哥哥万岁!哥哥青盟甲!”
连璇把女儿揪回来:“青盟甲在背后呢,你踏实谦虚一点。”
花栩栩连忙回头,见宿贞也很认真地看着场中打斗,骄傲地说:“宿贞姑姑也替哥哥叫好。”
连璇便微微地笑。她最爱的自然是女儿,不过,花锦天在她喜爱的后辈里能排着第二。这个侄儿太贴心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