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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肃望了眼天,问道:“你们带伞了没?”
“没。”褚飞宇在快步中简单回了一句。
徐肃再去看江予,见他也摇了摇头。
褚飞宇走的速度快,已经与另外两人隔开两步距离,他快速说:“下雨就冲回来,教室回来就这么点距离。”
徐肃小跑两步跟上,应道:“也是。几分了?”
“五十一。”
江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们身后,从宿舍区域跨入校园。他本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路,视线中忽然撞入几片飘落的粉红。
“我们学校居然还种樱花的啊?”
前边徐肃时机正好地问了一句,褚飞宇反问他:“你昨天没看见?”
“昨天没从这里走啊。”徐肃说,“早上从东门进的学校,晚上在外面吃了饭才回的寝室。”
褚飞宇“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江予一直没有吭声,一片樱花瓣在飘落的途中正好蹭到了他的手背,有些痒,他地捉住了那片花瓣。
到教室时,离上课只差了一分钟,老师已经拿出了点名册,就等上课铃响。
贺霖早已去完打印店到了教室,甚至帮他们占好了教室后排的座位,趁着还没铃响,他随口问了句:“怎么比我还晚?”
褚飞宇朝另外两位努了努下巴,说:“你问他们。”
贺霖随即看向江予,后者神态自若地回了句:“起晚了。”
贺霖一猜也是如此,恰巧铃响,他在对方脸颊上掐了一把,就收回了手,转而凑近在耳边轻声说:“你就赖床吧。”
一一喊过到后,江予把方才收在口袋里的花瓣放到了贺霖面前,贺霖给了他一个疑问的眼神。
江予瞥了眼教室前方的老师,扯出一张草稿纸,写上:“不赖床的保证。”
贺霖接过一看,无声失笑,随即便将花瓣夹进了书页间。
整整一上午,窗外的雷声连绵不绝,雨却迟迟没有落下,像是正卡在嗓子眼的痰,咳不出来,咽不下去,徒留不适与烦躁,让人没来由地心烦意乱。
中午下课之后,四人一同出了教室,一直到岔路口,贺霖说:“那我去辅导员办公室交一下资料。”
“要等你吗?”江予问。
“不用了,”贺霖摆摆手说,“你们先回去好了。”
三人应了,他们在岔路口分为两路。
雨虽然仍未下,但依旧有着即将倾盆的趋势,他们不敢慢行,混在下课后的人群中往寝室方向大步流星走去。
又见了校门口的樱花树,江予忽而想起什么,喊住了两人。
“我突然想起来要去交奖学金申请表,你们先回去吧。”
褚飞宇回身问他:“打个电话让贺霖帮忙交了不行?”
“不行,”江予摇摇头,“得打印了手写,还没打印呢,再说交的时候要查学生证。”
“都快下雨了,过两天交不行?你现在回去还要绕路。”
江予思考片刻,还是说:“还是去交了吧,免得拖到最后,顺便碰到贺霖让他也交了。”
另两人不劝了,便说了声:“那你快去快回吧。”
江予微微点头,转身就走。
周五是递交申请的最终截止,前段时间他们一直忙舞会的事情,今天下午没课了,后面两天贺霖又要去打工,原本江予就等他到周五时一起去交,结果那天他们班的辅导员正好不在,幸好同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通融,在检查完学生证和申请表后让他们先交,随后再转交给了辅导员。
这回在回寝路上才又想起这件事,倒是让江予依稀记起了原先也是如此,只是那时他懒得再走回办公室,心想等周五交也没有问题,于是直接回了寝室,结果差点得不偿失。
去辅导员办公室的路上会经过学校内的打印店,但毕竟是午休时间,江予到后发现前面还有三四个人在排队。他怕贺霖交完资料已经走了,于是打了个电话,没人接。
一直轮到了江予前面的同学,他打印了好几遍,却仍在纠结格式不对,在电脑上不断修改。手机里的忙音已是第四次传来,店外又是“轰隆”一声,江予眉间紧蹙,有些不耐烦地问着电脑前的人:“同学,请问你还要修改多久?”
那人连忙说了几声不好意思,直接退出文档拔了U盘离开了。江予快速地打印了两份申请表,丢下钱后大步朝办公室走去。
雷声的频率似乎都变高了,江予又打了一遍电话,依旧没人接听,不经意间,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自己小跑了起来。好不容易赶到辅导员办公室,敲开门,却看到辅导员的位置上没有人在。
“刘老师。”江予喊了声旁边办公位前的人,“请问一下唐老师今天不在吗?”
被唤作“刘老师”的人抬头看向他,说:“刚刚还在,有个同学来找她,你要不就……”
话至一半,忽然门又开了,两人视线一同朝门口望去,正是江予口中的唐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