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睿王:“……”
皇帝叫人往寝殿里置了一张案,就在龙榻不远处,美其名曰御前批奏折,并准睿王随时请示,还使唤李思贤亲自为睿王磨墨,睿王骑虎难下,只得提起笔,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皇帝笑着冲他点点头。
睿王硬着头皮拿起最上头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他经常上朝,对政事很了解,平时善于举一反三,要请示得也极少。待把所有的奏折都处理完,时间已过去了很久,皇帝闭着眼睛躺在榻上睡着了,如铁也靠坐在椅子里脑袋点啊点地打瞌睡。
睿王把奏折都收好,交回给李公公。朝李公公做了个离开的手势,李公公略一点头,睿王朝龙榻行礼,也没出声唤人,把睡着的如铁背起来就走。
“承渊、承渊……”
如铁伏在他背上,一双足舒服地晃来晃去,眼睛都不想睁开了。他知道背着自己的是谁,就势搂住穆承渊的脖子,还讨好地蹭了蹭背。
穆承渊身形一僵,回去的步子顿时加快了。
关于皇帝为何会生病,为何多留他侍疾,甚至叫他代为处理奏折,他们两个心有灵犀,私下并没有多议论一句。
顾珍被削官流放,罪名是教唆废后火烧永寿宫,杀害五皇子,只是若永寿宫当年的大火是蓄意,那么甘泉宫的救驾之恩又是什么?
看来乌云虽能蔽日,总有一天都会散去。
如铁不知被背着走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塞进了温暖的被子里。
这么久的身体力行,他已明白一个道理,被子再好哪有殿下好,如铁仍是抱住穆承渊的颈子不愿撒手。他一旦睡着就有一股黏糊劲,成婚时间越长越放肆,不过穆承渊本也没什么要事,解了衣裳抱着他躺入被里。
睡到后来,如铁是被亲醒的,还有一只窸窸窣窣肇事的手,在到处煽风点火。
“殿下……”
如铁情动时连声音打着颤,都老夫老夫了,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很快就渐入佳境,可是始作俑者睿王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睿王委屈巴巴道:“王妃,本王也想喝珍珠nai茶。”
如铁“嘎”一声差点笑抽过去,殿下,你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撒娇卖萌?
这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居然能看到睿王撒娇?不行,一定不能说出来,否则以后都没得看了!
如铁玩心大起,假装正经地道:“那个啊,那不是被父皇喝完了吗。”
穆承渊:“……哦。”
睿王殿下眨眨眼睛,失落地垂下头。
“哈哈哈哈殿下你别这样,我怎么可能不留你的份!”
如铁一刻都舍不得让睿王宝宝失望,立马端出另一杯热气腾腾的珍珠nai茶,外加一枚性感的飞吻。
一般这种情形,是只狐狸Jing都会怎么说呢?
“殿下,你是打算先吃nai茶还是先吃我?”
穆承渊:“……”
穆承渊淡定地接过nai茶浇到狐狸Jing身上:“本王一起吃。”
李思贤确定睿王出宫后,才凑近皇帝轻唤:“陛下……”
皇帝睁开双眼,李思贤扶着他坐起,往他身后塞了若干软垫,把睿王方才批好的奏折递过去。
皇帝看完这些Jing心挑选出来试探睿王的奏折,眼角有些shi了。
李思贤惊道:“皇上,太医说您不可再生气了。”
皇帝缓缓摇了摇头:“朕没生气。把这些都发下去,也把朕的旨意一并发了吧。”
皇帝不适,令睿王穆承渊代行国事,六部尚书需尽心辅佐睿王,直到皇帝病愈。
睿王与太子平级,在皇帝默认下,与太子相提并论了一段时日,但是皇帝还未明确表露过更中意谁。以前当然是太子,可睿王晋了亲王以后就很难说了,这次的圣旨里皇帝向世人公布了自己的态度,他头一次越过了本是储君的太子,令睿王暂代国事。
实际上,皇帝在给太子赐婚惠安侯庶女,却迟迟未封太子妃之时,就表现得很明显了,掌管宗人府的慎王跑到病榻前委婉地提醒,皇帝喝着nai茶淡淡道:“罪妇所出,与侯府庶女,甚是相配。”
皇帝这是对太子失望得狠了,既然穆承澜自己也不想要这太子位,那就只论出身好了。太子生母静答应已被贬入冷宫,论出身,太子甚至还不如四皇子,这才有与庶女般配一说。
朝臣们此时哪能不懂皇帝的意思,皇帝定是有意另立储君,碍于某些原因,暂时太子还未换人。皇帝子嗣不丰,中意的储君人选十有八·九会是睿王,只是皇帝一日未正式提起,就不是定论,谁都不敢贸然相问。
新储君是谁虽没明说,但是皇帝对太子的厌弃却是不加掩饰的。穆承澜也只能一声不吭接受,这都是他作恶多端应得的报应。
皇贵妃临盆之日一天天近了,如铁很有些担心,古代妇女生育是一道坎,就是在现代,这道坎也会死人,即便皇贵妃不是第一胎了,都说会很轻松,如铁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