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失败了。沈容是真的觉得了无生趣。他满腔的怒气蓦地消散了,他无力地垂下肩膀,险些挡不住眼睛里的酸涩ye体,他哑声说:“你能不能……别再折磨我了。”
宋清持跪趴在他床边,脑袋埋在手臂里,带着颤抖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我都受着。等孩子生下来,我就滚得远远的,再也不来碍你的眼。我只求你……求你不要作践你自己。”
“好好活下去,行吗?”宋清持缓缓抬起头,睁着一双蕴满泪水的眼睛望着他。
他倒是宁愿沈容恨他,也强过他现在生无可恋的模样。沈容说的那些话,简直是往他心口戳刀子。
宋清持活了二十多年,如今才知道,最伤人的不是恨,也不是痛,而是不在意。
现在,沈容不在意他,不在意孩子,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他的所有冷漠和不在意,都是折磨宋清持至深的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他的心头rou。
沈容的这种无所谓的姿态,让宋清持反复忆起曾经做过的所有错事。正是他一次又一次犯蠢,才逐渐剥夺了沈容的希望。
悔意与惶恐交织成一只巨兽,叫嚣着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这一刻,失去沈容的恐惧碾碎了宋清持所有的自尊,他仰头注视着沈容,用前所未有的卑微姿态恳求道:“好好活着,求你了。”
恨我也好,离开我也罢,只要你能好好活在这世上,我可以忍受没有你在身边的痛苦。
沈容冷眼看着宋清持,无所谓地笑了笑,“听天由命吧。”
当天下午,沈容被推进了手术室。
宋清持守在手术室外,浑身发冷,可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等待,等待命运的宣判。
第65章
手术室的门紧紧关着,外面的走廊上空旷而寂静,只偶尔有医生护士匆匆走过,细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更显压抑。
宋清持就站在手术室门外,他已经忘了自己怀着紧张又害怕的心情等了多久,他只觉得双腿都快僵硬得没有知觉了。但他不愿意挪动一丝一毫,他死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一颗心跳得极快。
他在期待着什么,也在害怕着什么。
许临风也在一旁等着,而他这个心理医生,此刻却没什么心情去安抚宋清持,他眉头紧锁,整个人显得有些焦虑,不过比起失魂落魄的宋清持,他已经相当镇定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宋清持心里愈发焦躁,他真恨不得冲进手术室,亲眼见到沈容明亮的眼睛,触碰到他身体的温热,只有这样才能抚平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后来,有个医生急匆匆地从手术室出来。宋清持立刻迎上前,一把攥住医生的手臂,厉声问道:“他怎么样?!”
那医生只觉得手臂都快被这个Alpha掰断了,疼得眉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大声道:“先生,我还有急事,请你不要妨碍我。”
宋清持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这时许临风赶紧上前将他拉开了,低声劝道:“宋先生,医生还急着去治疗沈容呢,你过会儿再问,别耽误了手术。”
宋清持握紧拳头,终于还是妥协地退了一步。他一拳砸到墙壁上,口中低低地骂了一句,他无力地将额头抵在雪白的墙上,颓然闭上眼睛。
他不知道沈容在里面经受着什么样的痛苦,可是他却只能呆在这里,连他的情况都不知道。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太糟糕了。
许临风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宋清持的肩膀,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两人继续沉默地等待着。
漫长的时间里,医生和路人来来往往,只有宋清持一动不动地等在原地。周围所有的喧嚣都入不了宋清持的耳朵,他满心满眼都牵挂着手术室里的人。
期间,有护士行色匆忙,有医生神情沉重,有人拿了免责协议让宋清持签,甚至还有人严肃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宋清持大脑都是混乱的,他机械地签字,愣愣地听着医生对他说话,整个人都是迷茫的。他只觉得身体好冷,从内到外都冷得他浑身颤抖,他不想听医生说话,更不想听懂他们话中的深意,他只想抱住沈容温热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他。
宋清持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直等得他浑身血ye都要冻结了,才看到手术室门被打开。
看着医生出来,宋清持的心瞬间揪了起来。他立刻向医生走去,僵硬的腿脚却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身旁的许临风赶紧扶了他一把。
“医生……”宋清持紧张地盯着医生,声音嘶哑,他甚至听得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宋清持舌头都有些打结了,面对着医生却什么都问不出口。
因为他在害怕,他害怕听到不想要的回答。
医生摘下口罩,脸色有些疲惫,但表情很轻松,“大人和孩子都平安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沈先生需要留院观察,孩子也要在保温箱里呆一段时间。”
宋清持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刻的心情。心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