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冷漠无情的儿子真是一股脑栽了进去,越陷越深,成了个深情种了。
每天都能收到程琛各个的照片和录像,何沅不妥协也难。
何沅也不给程琛造成心理压力了,转过身,说:“走吧,爷爷晚饭都没吃,就等你们回来,一起吃。”
祝黎川提着行李和何沅走在前面,两人一边聊,一边往里走,他还得时不时注意一下后面的程琛有没有掉队。
路过门口,程琛好奇地伸出手拨弄了两下灯笼穗。
他似乎很久没见过灯笼了。
在他们小镇上,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在家门口挂红红的大灯笼,就为了图个喜庆。但只能挂一阵儿,过了年就得摘下来。农村有风俗,平日里挂灯笼不能大富大贵,不吉利。
离家多年,程琛又比较宅,过年的唯一娱乐活动就是守在电视机前看春晚,哪会专门去弄春联和灯笼,图个节日气氛的话,跨年的时候把冰箱里的速冻饺子拿出来凑合一下就行了。
但是,红灯笼,真好看。
程琛眼都看直了,不由得想。
可怎么还贴个喜字?
恰巧祝黎川问了这个问题,“怎么今年这么早就把灯笼拿出来了?”
听到祝黎川说话,何沅缓缓从程琛脸上移开视线,莞尔一笑,故意拔高了声音,“这不你们俩回来了嘛,刚好又快过年了,红红火火过大年,哪能缺得了红灯笼?”
过了会,她又问:“唐二哥家的孩子今年又不回来?”
何沅口中的唐二哥便是唐祎他爸,而那个倔脾气打死不回家的人自然就是唐祎。
唐祎的爸爸和祝黎川的爸爸是发小,算得上还是革命般的战斗友谊,是真真切切穿着同一条裤子在巷口里长大的。祝蔚海大了三岁,自称祝大哥,而唐祎的爸爸就只能当唐老二了。祝大哥,唐二哥,祝大哥,唐二哥...喊着喊着,彼此也都习惯了,连着家里人也开始这样喊。
祝黎川往没亮灯的对户望了一眼,笑着说:“回来,怎么不回来?还带了份大礼,保准让他爸‘满意’。”
看祝黎川幸灾乐祸的表情,何沅也能猜中个一二,无奈道:“你俩过了年都三十一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较真?”
端端正正坐在客厅的两人早已注意到门外的动静,但谁也不动,黑着个脸,好像是故意要摆给谁看一样。
祝黎川把行李放在门口,牵起程琛的手往里走,喊:“爷爷,爸,我把人给带回来了。”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一家五口都听得到。
他们还没出声,屋里另一道声音先响起了。
“回来了!回来了!爱孙回来了!”
原来是祝建国养的鹦鹉,豆豆,自己从笼子里钻了出来,盘旋在客厅上空,叫个不停。
程琛使劲揉了揉看起来没什么Jing神的脸,站在门口做深呼吸。
他没见过祝黎川的爷爷,莫名变得更加紧张,忍不住想要舔嘴唇,手心一直在冒汗,胃也不太舒服,咕噜咕噜的。
祝建国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口,其实早就看到了祝黎川以及站在他身后低着头的程琛。
他咳了一声,用力杵了杵拐杖,用浑厚的声音说:“人呢?怎么没看见人呢!”
程琛从祝黎川身后探出头,怯生生地说:“在...”
祝建国将程琛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站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
看着一脸严肃的祝爷爷,程琛觉得自己快被吓尿裤子了,双手无处安放,已经打好的草稿烂在了肚子里,紧张地张不开嘴喊人。
反而是祝建国先拉起程琛微微颤抖的手,“你就是乖孙喜欢的人?”
程琛只能木讷地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行。”祝建国拍了一掌程琛的后背,“喜欢就行,我看行。”
程琛没想到祝建国劲这么大,一掌下来,差点直接把他给打趴下。
见程琛趔趄了两步才站稳,祝建国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平时拍祝蔚海习惯了,手上没轻没重的,连忙收了力,改成轻拍,声音也柔和了不少,“跟着乖孙回来过年,不错,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顺手就把兜里已经踹热了的红包拿出来递给程琛。
程琛郑重地用双手捧起厚厚一叠红包,不知该不该收,急忙求救于一旁的祝黎川。
见程琛还是云里雾里的状态,祝黎川笑了笑,说:“还不快谢谢爷爷?”
程琛的耳朵根都是红的,“谢...谢谢爷爷。”
平时连两三毛都要计较的老头子这会儿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背过身去,故作淡定地说:“走走走,吃饭去,老头子我肚子都饿穿了。”
而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能说的祝蔚海望着一起去客厅吃饭的三人,只能拉着他媳妇儿抱怨,“爸怎么就把人给带走了呢?我不是还没说话吗?”
何沅不禁剜了他一眼,吐槽道:“你那张嘴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
平时儿子儿媳儿孙都忙,难得聚在一起,饭桌好不热闹,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