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
末了,笑了,用质问的语气说:“你信上的道歉写得恳恳切切的,怎么到我了面前,就要兴师问罪、讨伐我两年前的一句嘴炮呢?”
美美听到这里,脸色有点变了。
关江一刻不停,继续道:“你知道自己做得不对,用你自己的话说是下作,还道歉,辞职谢罪了。那我就帮你和杜医生说一下情,让他别追究你。我们一码事情归一码事情,我现在真诚为我说话不当道歉,你也适可而止,公平吗?”
他说得太快了,连珠炮似的。美美的哭诉和委屈都被他堵在了那里。情绪还悬在心口,可已经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接着宣泄。
她动了动唇,没有发出声音。发红的眼睛里攒着一点shi润,被她狠狠抹掉。然后她推开凳子,起身就往外走。高跟鞋把地板踏得很响,余音却还是很脆弱,散得没有踪影。
唉。关江看着她的背影离开,收起辞职信,从桌下拔下冲着电的手机,看到一条新的语音信息。是杜景舟,五分钟前发来的。
像是遵守中午的约定似的,他用一种报备的语气说:“发生了一点医闹,晚点再去接你。”
第20章不囿之勇4
关江到医院,在门诊大厅看到清洁阿姨在清理地板。地上拖着血迹,十分触目惊心。他呼吸骤然一紧。问阿姨是怎么回事,阿姨说:“打架打的,真是服了,都断胳膊了还要打……”
“人呢?”
“缝针止血去了呗!”阿姨指向楼梯,“三楼,急诊室。”
关江扫了一眼电梯,看到它在七楼,便不做考虑,直接跑了楼梯。两阶并做一步,同时给杜景舟打电话。响了两三声还没人接,他已经爬到三楼,索性挂了,按着指示牌找到急诊室。
张望了一周,没看到杜景舟。
“哎,你好,我问一下,知道杜景舟医生在哪儿吗?”他抓了个护士问。
“杜景舟?他不是急诊部的呀,你去普外找嘛,后面那栋楼。”护士好心给他指。
关江又问:“他没受伤吧?”
护士摇摇头:“我不知道啊,没看见。”
哦。关江定了定心,估计楼下大厅的场面和杜景舟没什么关系。
一转身,看到两个坐在墙角哼哼唧唧的——正符合清洁阿姨的描述,其中一个断了胳膊。另一个捂着脑袋,手上还沾着血。两人靠在一起,看着也不像仇人,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以前杜景舟常说,在医院可以看尽人生百态,许多不可理喻,在医院里都见怪不怪。现在他信了。
又跑到后面住院部,直奔普外杜景舟的办公室。刚走近,门从里面打开了。杜景舟和一个中年人一起走出来。看到关江,杜景舟笑了笑,站住脚步,对中年人说。
“那于主任,我就先回去了。”
于主任拧着眉头,骂了句:“没心没肺!
关江看出杜景舟是和领导在一起,没好贸然过去。隔着几米距离,只见杜景舟眼角贴着一块纱布,也不知道具体怎样,心里干着急。
于主任自然也看出这个突然冲过来的年轻人不一般。那炽热急切的眼神,不用说也知道与杜景舟关系亲密。他今天刚出差回来,一到医院就遇上杜景舟这桩医闹。
他没有亲眼见到现场,据说是病人怀疑杜景舟有艾滋,死活不要杜景舟做手术。病人家属杵了好几个在那里,不知怎么的就动起了手。
“我说了多少次,遇到这种事情就躲开。病人提这种要求,就别给他做了。这又不是什么迟一时半会儿就要死人的病,你跟人家犟什么?”于主任看上去没有一点立刻放行的意思。
杜景舟说:“他那个肿瘤已经拖延两次手术了,几天不做,排下一次又得拖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够一颗肿瘤作妖好几次了。”
于主任道:“那你不会换个人啊?小杨不是在吗?你让他代一次,回头给他补一台,不能行啊?”
他说完,嘴角紧紧抿着下垂的角度很锐利,看上去格外威严。杜景舟不说话了,脸上只乖乖地笑。
两人对峙了片刻,于主任的态度稍有松动,叹了口气:“现在你眼睛也伤了,一个星期是肯定不能去做手术的,还不是要小杨上。”
杜景舟说:“那就麻烦杨医生了。”
于主任气结无语。瞪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向关江望过来,神色有些迟疑:“这是你,朋友?”
“嗯。”杜景舟点点头,表情坦然,“您听到的传闻里的那个。”
于主任听了,脸上神色更纠结了。确实。他听到不不只是“病人怀疑杜景舟有艾滋”,还有其原因——杜景舟是同性恋。
“你,你还真的……”他抬起手指了指杜景舟,又说不出什么太过分的话,最后愁苦地长叹气。
“你这个事情可大可小,按理说私生活医院干涉不到,但闹到病人和医生有矛盾,就是另一回事了。今天这趟,就是典型。一次可以过去,后面要是再有,我也不好说话。”
杜景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