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令他很有感觉。
所以生日这个夜晚,他刻意让自己的呼吸徜徉在关江的口腔里。他把舌头探向他的喉咙深处,想获得周六在海滨大道上的契合与激动。
他记得,那时候他分明感受到自己的心在发颤,关江的手搂着他的肩,他还是忍不住往下滑。腹部绷起某种酸胀感,下面离硬只有一步之遥。
他甚至觉得,应当在母亲问是否认真的时候,果断说是的。因为,他总归会认真起来的。
可是现在,他的心和他的身体都在失望。终于拥有了可以随时滚上床的环境,然而足够主动的撩拨和前戏,似乎引不起关江的状态。他自己也有些游离。
为什么呢?
有些窒息感的时候,他们分开。他轻喘了几口,然后问关江:“你不想,是吗?”
关江摇头。“怎么会?”他看着他,手抬起来摸他的眼角,然后用晶莹的嘴唇碰自己摸过的地方,低声呢喃,“今天是你的生日,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不,这不是真话。
杜景舟有点恢复理智——他诧异,甚至新奇地发现,从热吻中恢复清醒理智,居然可以这么容易。这和上一次的体会完全不一样。他不知道这是关江不想要的缘故,还是他那个怪象关卡来作祟了。
不管怎样,都很扫兴。
他往后退了退,靠在酒店房间的玻璃窗上,看着关江:“你不想,就算了。”
酒店是关江定的,宁城最高的酒店。房间的楼层也很优越,从窗户望出去,几乎可以俯瞰半个城市。关江说浪漫。他觉得,关江给的这份浪漫有些过于隆重了。其实不必的,他们过去一个月,都清淡自然。那样,就很好。
此刻他一下子明白了,关江的花哨浪漫,是弥补他的“不想”。
他现在无心去思考和质问他为什么不想——也许是因为陈薇的压力吧,不然能是什么呢,总不至于是他杜景舟魅力不够——他只觉得沮丧。
沉默良久,理智完全接管了刚才的不尴不尬的情丨欲。杜景舟整了整方才弄乱的衬衫领口和衣扣,走到桌旁,离关江的距离更远了。
关江凑过来,有些犹豫,但还是蹲下,把手覆在他的手腕上,抬头看他,眼里都是愧意:“你别生气,好不好?不是你不好,是我的问题。”
既然他主动揽责了,那今天的问题就按这么算吧。杜景舟暗想。
桌上有酒店配的红酒,他们进门的时候就打开了,如今已经醒了十几分钟。他倒了一杯酒,给关江:“祝我生日快乐。”
关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接过去。
他们碰了杯,喝了酒。
杜景舟低头亲吻他的眉心,声音温柔而冷静:“谢谢你陪我过生日,晚安。”
第9章乍见之欢8
人与人之间相处,只要双方情商堪用,总能处出差不多的默契来。再加上几分情人滤镜,便能显得特别窝心美好。这样的“合得来”,一旦出现裂缝便立刻会露出便宜货的真相,彼此的关系也成鸡肋。
而在所有的缝隙中,床上戛然而止似乎殊为难补。
没有人去提那天的中断,约会也仍在继续。但热情在降低话题在减少,却是rou眼可见。眼神相触,关江能清晰地看到杜景舟的眼神从飘忽到客气。当桌上的水果都能成为一次见面的全部聊天内容时,他知道,他倦了。
并非爱得死去活来,自然小病即伤。
关江有一点伤感,有一点理亏,有一点遗憾,但也仅限于此了。细想想,还有些庆幸自己那天克制住了,免得陈薇还来问责。
不过他清楚,陈薇是再不会来问责的了,自责倒是有可能——有一回,他还是在根竹园街角买水果,瞥见陈薇了。看上去并非路过,兴许犹豫着来找他。这次他没有再主动招呼,陈薇躲着望一望,终究黯然走了。
这件事,他没有和杜景舟提。许多事,也渐渐从聊天内容中剔除。牙医诊所里的三个姑娘偶尔会问他,“杜医生怎么这么久没过来了?”
他抬起头,反问:“他为什么要来?”
梨子说:“你们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经常一起出去什么的……”说着说着,声音变小了,是因为看关江的脸色透出了冷意,最后吐吐舌头,“好啦,不八卦你了,小气鬼。”
关江不语,打了个哈欠,跑到休息室去了。
他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心想,的确是“之前”了。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杜景舟也算挺有了解,感觉到他是个不会开口提分手的人。他会的,是消极冷淡。连真正的冷战,都好像拉不下脸皮去做。倘若要将这段关系做个干净的处理,还得他来不可。
这也算公平,毕竟往回推,最早递出可能性的,是他自己——那个打了一架后血ye发烫的夜晚,和安静清凉的榕安河畔。
关江翻翻桌上的台历,挑了个日子。
盛夏的夜晚,医院花园里都是栀子花的香味,甜而shi润。关江拎着打包的炒粉兜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