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火大得把整座寺庙都烧没了,就连全寺最身强力壮的徒弟都没跑出来,小松主持根本不可能跑出来,那么他现在还活着的可能性只有一个———他本身就在外面。
正当他还没来及思考小松主持为什么在外面的时候,照片后面写的字已经给他了答案。
“3天后岛津宅见”
言简意赅。
但这句话后面隐藏的心机和暗算让上杉雪的脚尖都冰冷得痉挛起来。
岛津好像是从十年前火烧北春寺那天开始就预料到了十年后的今天,他把北春寺烧了逼他去了俄国,他预料到他终有一天会逃离俄国于是一开始他就绑走了小松主持,以做未来可以继续使用他的筹码。
赢不了。
他根本就赢不了岛津一族。
一个人能从十年前就预谋好一切这是何等的聪明和恐怖。
上杉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任凭对方玩弄的人偶,不管他怎么挣扎在对方看来不过是小丑拙劣的表演。
他一下子失了力,跪倒在地上,眼睛无神地望着虚空,他终于明白自己对于岛津一族除去恨意以外的另一种感情了。
是恐惧。
就像是哪怕比人类大多少倍的大象,一旦小时候被人类用鞭子抽打过,那种痛会在他们心里刻下一辈子的伤,就算长大之后也愈合不了,这就是为什么那些大象无法反击人类的原因。
“上杉先生?”
声音从身后传来,上杉雪抬头一看,是商丽。
商丽,这个和自己有同样伤疤的孩子,最起码不能让她和自己一样踏上这条路。
一想到此,他仿佛又有了力气,“商丽,和我一起回日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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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日本后,上杉雪用一半的钱立马在东京周边的小乡村里买了一栋房子,接着他找到了以前在寺庙照顾过他的老太太,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商丽便出发去了岛津宅。
岛津宅在东京市中心,是一个颇具西洋风格的豪宅。
在上杉雪印象里,岛津宅从外面看总是充满了华贵的气息,令人羡慕,但里面却是冷寂得很,仆人虽多,但每个人都像是戴了张面具似的。
可以的话真的一辈子都不想回来。
上杉雪站在岛津宅外,看着这座茶色洋房的这么感叹道。
“小松少爷是吗?”
上杉雪向声源处看了过去,一个穿着黑色男仆服饰的男人站在他面前,这个男人的面孔他是第一次见,估计是他走后进来的。
点了点头后,男仆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岛津大人正等着您,请跟我来。”
听到岛津这个词后上杉雪的心跳有些加快,手脚变得有些冰冷,他跟着男仆,姿势僵硬地走过熟悉大厅,上了二楼后,准备跟着往里走时,男仆却继续上了三楼。
上杉雪疑惑道:“等等,不是二楼吗?”
男仆转过身来:“那是老爷的书房,老爷已经病逝了。”
听到这个消息上杉雪的心脏如同被紧紧抓住了一般,无法言喻的感觉油然生起,他感觉大脑有一瞬间变得空空的,他不禁扶了一下旁边的扶手,“那么,岛津大人是?”
男仆:“岛津松瑞大人。”
什么?
那个小子变成了当家的了。
岛津氏一共有三个儿子,松瑞是最小的一个,他甚至比上杉雪都小三岁,在他印象里松瑞一直都是个唯唯诺诺的孩子,当时岛津把松瑞的房间腾出来给上杉雪用的时候他也一句话也不吭,连哭一下都没有的。
就在上杉雪还想问岛津的大儿子和二儿子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岛津松瑞的书房门口。
男仆轻轻地敲了两下门,房间里面便传出了声音,“请进。”
一进去,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正坐在沙发上抬起头,看见上杉雪之后他激动地一下子扔掉了手上高昂的钢笔,跑过来一下子抱住了上杉雪“熏!”
这一亲密地动作把上杉雪吓了个激灵,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在西伯利亚这十年他太会怎么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想法了,方才在楼梯上的失色像是不存在一般,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刚从大学毕业回家的温柔大哥哥一样,宠溺地摸了摸松瑞的头,“松瑞,多久不见了,你都长那么高了。”
说着,松瑞笑了笑,拉着上杉雪坐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放在了上杉雪的手上,不停地揉捏着“熏,你不知道你走之后我多伤心,爸爸也不让我见你。”
上杉雪:“…..事出有因,我也很难过。”
说着他把对方的手从自己手上悄悄拿了下来,放在了沙发上。
松瑞好像注意到了上杉雪的举动,但他也没说什么,反而得寸进尺地拿起另一只手摸上了上杉雪的脸:“但10年后,熏变得更漂亮了啊。”
上杉雪没说话,也没有动,保持着一开始温和的笑容。
上杉雪:“说起来,你大哥和二哥呢?”
松瑞有微微地一愣,不过马上恢复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