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也没想出什么异样之处,只好将疑惑的目光又投向华白苏。
华白苏哭笑不得,又有些疑惑:“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陛下对感情一事如此迟钝,怎么倒是自己的感情,看得如此清楚?”
华白苏一直记得,当他对赫连淳锋还仅仅只有好感时,对方便像是已经认定了他一般,对他十分体贴,与对待旁人时全然不同。
赫连淳锋干笑两声,心说自己那是早已经迷过了一回,这一世才看清的,但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只好讨好地抱着华白苏蹭了蹭:“我只要白苏一个便够了,哪管别人心仪谁。”
华白苏把这黏在身上的男人稍稍推开一些,好笑道:“行了,不就是想我直接告诉你答案吗?康奉心中的不是别人,正是葛魏。”
赫连淳锋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但有他自己与华白苏的先例,倒也不会太过诧异,只见他很快一拍双手道:“葛魏!那不正好,两人一成婚,便都不必担心被舅父看上,一举多得。”
华白苏摇头:“陛下,要葛魏真也有同样的心思,康奉还会一直将这情意隐在心中吗?”
这世上感情一事本就如此,并非是你钟情于他,他便会有所回应,能得一两情相悦之人十分不易,因此才更加值得珍惜。
华白苏又给赫连淳锋详细解释,据他以往的观察,葛魏对康奉倒也不是毫无情感,只是两人自幼一块儿长大,这感情到底是亲情还是男女之情,或许连葛魏自己也还未理清,作为外人,他们便更无从判断。
华白苏话落,赫连淳锋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白苏,若你心属之人并不能给你同等回应,你还会继续坚持下去吗?”
“可陛下早已经给我回应了。”华白苏笑道,可转而见赫连淳锋似乎十分认真地想知道答案,这才认真想了想,“会,我是个喜欢遵从内心之人,若是动情,我不会压抑自己,除非有一天,这情淡了灭了,我自然会抽身离开。”
赫连淳锋闭眼,压下眼底的苦涩,又问:“可这样值得吗?”
“感情一事,不能用金钱衡量,自然也没有值不值得一说,于我而言,我愿意便是值得,我不愿便是不值得。”
“嗯。”赫连淳锋再次将华白苏抱进怀中。
华白苏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有些疑惑道:“陛下这是怎么了?总不会是陛下移情别恋,想让我体会一次爱而不得的滋味吧?”
“别胡说,我只是想到一些别的事。”赫连淳锋无奈,扶着他重新回到屏风后的软榻上,“是想到一些别的事,你刚刚没怎么休息,要不要再睡会儿?”
华白苏打了个小哈欠:“也好。”
赫连淳锋闻言便回身到桌案上取了奏折,也跟着坐到软榻上:“睡吧,我陪着你。”
华白苏弯了嘴角,未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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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白苏这一觉睡得格外久,再醒来时已是傍晚,身旁不见赫连淳锋的身影,屏风外偶尔传来几句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赫连淳锋起身时,华白苏并非毫无所觉,他依稀记得对方说过宣太医一事,因此也不避讳,直接开口唤道:“陛下。”
外头的声音停下,赫连淳锋很快出现在屏风内,他显然是与太医交流过,连将华白苏扶起时的动作都变得格外小心。
华白苏有些好笑:“陛下,我还没有那么柔弱。”
赫连淳锋看起来仍是有些紧张:“太医在外头侯着,我已经与他说过你服药之事,现下宣他入内替你诊脉可好?”
“好。”华白苏点头,不过心中有预感,待太医确定他怀上身孕,这男人恐怕便真要开始日日担惊受怕。
没一会儿,徐六便带着太医院正使齐嘉实入内。
其实比起赫连淳锋,齐嘉实才是真正的紧张。
齐嘉实今年已过不惑之年,可这男人怀孕生子,在今日之前他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旁人来与他说男人可以生子,他非要骂一句“胡说八道”,偏偏今日来同说此事的是当今陛下,就算再荒谬,他也只得当做真事来听。
替王侯将相把了一辈子脉,唯有这次,齐嘉实的指尖都在发颤,生怕这位男后的脉象有异,他是十个脑袋也不够丢的。
华白苏将对方的反应看在眼里,但并不戳破,只是将手搁在垫枕上。
好在华白苏的脉象十分明显,齐嘉实指尖才触到他的脉搏不久,面上便露出诧异的神色,很快颤颤巍巍地起身,跪在二人面前行了个大礼:“恭喜陛下,恭喜皇后殿下,是喜脉,皇后殿下有孕了。”
饶是赫连淳锋心中早有准备,这一刻也仍是抑制不住得有些激动:“徐六,赏。”
徐六立刻会意,将早已经备好的银子,赏给齐嘉实。
赫连淳锋又问:“依齐太医之见,是否需要开些安胎的方子?”
“这……”齐嘉实擦了擦额上冒出的汗水,犹豫了许久才如实道,“回陛下,恕微臣无能,实在是没有相关经验,也从未在医书上读到过该如何替男子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