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毛骨悚然,他再顾不上赫连淳志与周遭的那些叛军是否倒地,只是迅速地将手伸向喉头,想将刚吞入的药丸吐出,
他满心只有一个念头,若是结局注定无法改变,这次他至少要陪着华白苏一道……
“陛下?”察觉到赫连淳锋的动作,华白苏立刻伸手阻止,也是握上赫连淳锋的手腕他才察觉到,赫连淳锋竟是整个人都在剧烈颤抖。
赫连淳锋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已经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事,一只手被握住,他立刻又用另一只手伸向喉咙,仍是被华白苏眼疾手快地阻止。
两只手都被控制,赫连淳锋像是疯了一般剧烈挣扎,周围吸入那雾气之人皆已经倒地,华白苏呵道:“赫连淳锋!看着我!”
赫连淳锋此时眼前一片血红,耳中是尖锐的鸣响,他看不见也听不见,自然不会对华白苏的话有任何反应。
华白苏不知赫连淳锋这是怎么了,又担心他伤了自己,只好暂时松开他一只手,从怀中又掏出一瓷瓶,在他动作前飞快地置于他鼻下,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在刚刚赫连淳锋与赫连淳志对话时,华白苏已经往左赤口中喂过解药,因此左赤并未受到毒烟影响。
华白苏将赫连淳锋暂时安置在左赤背上,自己下马又往凌太妃口中塞了解药,托着她的下颌帮她咽下后,又重新回到马上,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搂着赫连淳锋。
屋内并未传来打斗声,因此外头焦急等待的胡鸿风等人并未察觉异样。
待院中雾气散得差不多,华白苏才从里头打开永福宫的大门,见到赫连淳锋失去意识被华白苏抱在怀中出来,立刻有无数刀剑直指华白苏。
华白苏冷静地端坐马上,视线在扫视一圈后落在胡鸿风身上。
胡鸿风并未如旁人那般拔刀,但也未命那些人收起兵器:“华公子,陛,陛下这是怎么了?”
华白苏并未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道:“里头凌太妃一会儿便该醒了,将军可入内照看,另外劳烦将军让他们收收手,我得立刻带陛下回宣德宫休息。”
胡鸿风犹豫了一瞬,抱拳应下,底下有小将似乎不满胡鸿风的行为,质疑道:“将军,此人身份不明——”
“够了。”胡鸿风大斥一声,直接拔刀挑开了那人的长剑,“本将奉陛下之命保护华公子,收起兵器,这是军令,容不得尔等质疑。”
那人咬牙,最终还是退了回去,华白苏说了声“多谢”,一甩缰绳便往宣德宫去。
第66章噩梦
华白苏此次来宫中,带的毒全是准备用来对付叛军的,药性不弱,他那时也是实在没了办法,才对赫连淳锋用毒,之后虽让对方服下解药,可也一时半会儿无法清醒。
赫连淳锋这一昏便昏到了深夜,他醒来时屋内漆黑一片,仅在屏风外头书案上,亮着一盏小灯,初醒的昏沉感逐渐褪去,记忆停留在那被强喂进口中的解药,以及弥漫了半个天际的毒雾。
“白苏!”赫连淳锋颤声呢喃了一句,猛地坐起身,掀开薄衾就要下床,却有一双手快了一步从背后将他又按回了床榻上。
“陛下这是想去哪?”华白苏的声音听来十分清醒,显然不似刚从睡梦中醒来,“有头晕或是有别的不适吗?”
在他开口的瞬间,赫连淳锋便顿住了所有动作,可直到他话音落下,赫连淳锋仍只是愣在原处,毫无反应。
华白苏见他如此,一颗心又提了起来,生怕对方会如下午那般,陷入自己的情绪无法抽身。
好在这次赫连淳锋只是愣了一会儿,便缓缓回过身:“白苏?”
他语气中充满着不确定,声音也很小,仿佛怕是稍一大声便将眼前的人吓跑般。
“除了我还有旁人能上陛下的床?”华白苏说完,半边身子探出床去,点燃了床旁矮几上的烛火。
真真切切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华白苏,赫连淳锋才总算是安心了一些,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现下是何年何月何日?”
“圣运二十四年六月十日。”华白苏皱眉,开始有些怀疑赫连淳锋体内的毒素是否并未除净。
“六月十日……”正是赫连淳志发起叛乱的日子,并未出错,赫连淳锋立刻又抬头去看华白苏颈上挂着的吊坠,只见那吊坠还好好挂在原处,并未有被打开过的迹象。
他垂着头,低声问道:“这是为何?”
“该问为何的难道不该是我才对吗?”华白苏伸手掐着赫连淳锋的下颌,让他抬头看向自己,终于是带着几分怒意地质问道,“陛下到底怎么了?或者说,陛下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华白苏并未克制力道,甚至掐得赫连淳锋下颌发疼,可也正是这份疼意,让他彻底清醒。
华白苏还在等着他回答,这次赫连淳锋没敢再沉默太久,很快道:“白苏可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那个噩梦?”
“你说关于我这吊坠的那个梦?”那个太过贴近事实的梦,让华白苏印象深刻,因此赫连淳锋一提起,他便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