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可这世上之事,如何能两全?
只是他不愿华白苏再为此动怒,便先软了语气道:“是我失言了,好白苏,别和我计较。”
华白苏抿了抿唇,心中明明还有许多话想问想说,对上赫连淳锋略显疲惫的眼眸,最后都全化作一句轻叹:“不早了,休息吧。”
“嗯。”赫连淳锋哪能不明白华白苏的体贴,勾着嘴角将人抱回床榻上。
这场争执始于他们对彼此的在意,却也结束于对彼此的在意。
两人褪去衣物躺在床榻上,但谁都没能安心入睡,最后索性便也不睡了,比起休息,在这即将分别之际,似乎更该做些旁的事……
最后直到外头天光大亮,他们才相拥着睡去。
初一不早朝,徐六知道昨夜华白苏留宿宫中,便也未去打搅二人休息,最后直到宫中开始燃放迎新爆竹,他们才从睡梦中醒来。
“新年好。”赫连淳锋凑过去在华白苏额上亲了亲。
华白苏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才睡醒的喑哑:“新年好,陛下要起了?”
“嗯,得去给母后请安。”赫连淳锋说着坐起身,替他整理好衾被,“有哪里不舒服吗?再睡会儿,等我回来一起用早膳?”
华白苏试着舒展了身体,赫连淳锋昨夜十分温柔,他此时倒也并未觉得异样,想了想后问道:“陛下不必陪太后用膳?”
赫连淳锋软禁太后一事,他是通过康奉知晓的,因此在赫连淳锋面前便当做不知。
这事赫连淳锋也不是刻意隐瞒,此时提及了,他便道:“我与母后的关系素来与普通母子不同,年幼时尚存着几分期待,如今早已不剩下什么骨rou亲情。她满心想着的皆是如何左右我,好替禄家谋取权利,我前些日子与她起了争执,索性将她软禁在了宫中,去请安也不过是因着宫中礼数,做给外人看罢了。”
说起太后,赫连淳锋的神色便有些沉重,华白苏未追问二人争执的原因,反倒是捏了捏他的手掌,玩笑道:“如此看来,日后我不必讨好难缠的岳母,对我来说可算件好事。”
赫连淳锋脸上这才有了几分笑意,伸手在华白苏唇上点了点:“有我在,你谁都不需讨好,有这Jing力还不如想想如何在床榻上……”
赫连淳锋附在华白苏耳旁轻说了几句,换来华白苏轻踹了他一脚:“行了,陛下还是快去请安吧。”
他这才含着笑意离开宿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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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被软禁多日,甚至无法与禄家联系,心中气愤,自然不会给赫连淳锋好脸色。
寿景宫内全是赫连淳锋安排的人,她也没什么可顾忌的,将屋内能砸之物全砸得差不多。
赫连淳锋人还未迈入屋门,一个杯盏便朝着他直飞过去,被葛魏眼疾手快地挡下。
“看来母后近来Jing神还不错。”赫连淳锋拿帕子抹掉手腕上被溅到的水渍,慢悠悠地走到太后面前,“给母后请安了。”
没有心情再仔细梳妆打扮,短短数月,太后竟像是老了十岁,她怒瞪着眼前这个比自己高大许多的男人:“孽子!”
“母后翻来覆去地骂,也不过是这几句,不累么?”
太后反问:“那陛下心中全无孝道可言,还要隔三差五来哀家这里演母慈子孝,不累么?”
赫连淳锋闻言讥讽道:“弑君可是满门抄斩的重罪,若朕真如母后所言,全然不顾及孝道,如今别说是母后,恐怕整个禄家都得受牵连。”
“那是你陷害哀家!是你一手策划好的!”
“母后说笑了,大理寺内不少大臣都是舅父一手提拔,若真是朕栽赃陷害,舅父又岂会查不出。”赫连淳锋看了太后一眼,“我劝母后近来还是安分一些,禄家看清朕的态度,日后想来也不会再多顾及母后。”
“你——”太后气极,捂着胸口缓了许久才摇头道,“哀家不明白,哀家不过是想让你娶禄家的女儿为后,这是为了禄家好没错,但这对你难道不也是最好的选择?你竟为了此事,将哀家逼到如此境地,真是哀家的好儿子!”
“所谓最好的选择,也不过只是母后以为的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赫连淳锋无意在此多留,转身欲离开。
结果他才走了两步,身后的太后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扬声道:“莫非你已另有心上人?”
太后并不多了解自己这唯一的儿子,但单凭着女人的直觉,她也猜测到,能让赫连淳锋如此大费周章与她乃至整个禄家作对之人,绝非那位凌太妃。
太后本就不傻,近来被软禁宫中她也仔细想过,赫连淳锋就是再任性,也不可能迎娶先皇后妃,若他真看上凌太妃,便更该迎娶禄平露,有了禄家在前挡着,又是后宫之事,朝中谁人敢多言。
赫连淳锋顿住脚步,未承认也未否认,但这已经足够令太后肯定自己的猜测,她大笑两声:“原来你们父子都是一个模样,色令神昏,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道义亲情都可以不顾,可有什么用,最后他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