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人争斗有多残忍,心疼春桃一片痴心竟落得如此下场。
“呜...早知道当日我打死都不让主子去!”
“臭李扬!他才不配春桃的真心情意!王八蛋!呸!”
“妳们别激动,莫要在公子面对提起前事,知道吗?人能回来,咱们就该高高兴兴。”
“都要听菱湘姐姐的,从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以后我们就好生照顾着他。冬青他们我会去劝住。”
其实秋棠的话,只道出了事实的几分。
春桃躺在床上,睡了片刻又惊醒了过来。都说分离聚合皆前定。若说无缘,偏生遇上他。若道有缘,终是各散两地。
这一切,一切,就好像一场三更梦......
“有梦,总比无梦好。最少我仍能在梦中找寻到你。常说人有三生情缘,今生无缘,哥哥,桃儿盼着来世与你再续这缘。”少年坐在床榻,红了眼眶,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翌日,春桃一出房门就被塞满屋院的木箱吓了一惊。
“公子,这些都是你从京城带来的。早上车队派人送过来,屋子快放不下了!”菱湘一副无奈的表情,站在院里清点着物品。
春桃按了按额角,这一大车一大车的物品还有城里的商铺,也确实够他烦恼好几十天。
光是处理这些事情都花了近六、七天。已接近腊月,村里各家都开始迎接新年。
屋里现在多了人,菱湘他们自然把事情准备得妥贴,几人又像以前在鹿园这样伺候着少年。说是伺候还不如说是照顾,他们已把少年当成亲人般疼着护着。
少年起了床,由秋棠帮他梳头。呆呆望着窗外飘飘白雪,想起以前寒冬李扬都爱搂着自己,窝在坑上待整天。
春桃不由得失落难过起来。假若李扬没去京城,那我们一定会......
在乱想些什么呢?
少年打断了自己的痴想,嗤笑出来。
“秋棠。”
“嗯?”少年身后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了看人。
“开春后,去买些葡萄苗种在院里好吗?”
秋棠继续梳理少年一头青丝,竟看见了一条新长出来不过半寸的白发,无声地把它埋在发间,藏盖着。春桃今年才不过十八、九岁的人儿......
“好。”接着道:“春桃,李扬初七会升杨氏为正妻。”
“我知道。”春桃托着头,半合上眼,喃喃道:“秋棠,我累了,我真的...累了。”
少年的疲累清晰地映在他的脸上。
秋棠依然专注地替少年梳头,没有接话,一如以往,安静地站在人身后,尽自己所能,护他,懂他......
夭桃
王氏重病未能持家,念及两子年幼,府中需要夫人主持。杨氏温婉贤淑,知书识礼,故升为平妻。
当日并无宴客。杨氏冷眼看着布置好的喜房。
这一屋的红,刺痛了她的眼。女人抬手摸上挂在床榻上的红纱床幔。
“玲儿,这大红色真好看。”女人越扯越紧,用力一拉,便把整张床幔扯了下来。吓得贴身婢女连忙上前放好。
“夫人!夫人你这是何必呢!”
女人今日Jing心打扮了一番,等着那件华丽的繁锦喜服,结果送到人面前竟是件粉色衣裙。
“红色,只有正妻才能穿上。我这身粉红,终究不是正色呀!”
“夫人,妳别这样,爷是看重妳的!”那婢女跪在地上,为她的主子受了委屈而痛哭。
“看重?今日是升平妻的日子,怎不见他过来看我一眼?”
杨氏面无表情的盯着那燃着的喜烛。烛火照红了她的脸,烧痛了她的心。
都说人心是养大的,以前从未敢想过要得到男人的心,如今竟跟王氏犯了同样的错。
李扬,本就是个无心之人。或是说,他的心,在很早很早前,自己还没出现在男人生命时,已交付了出去。
窗外的天色由黑转到亮,女人整整坐了一夜。
想通了想透了,也就能安份了......
“爷!前面就是李家村了!”
男人听了话,狠狠抽了一鞭,身下的骏马飞快地奔跑起来。
十二月寒冬,风霜雪落。男人领着五十护卫,一路风尘扑扑,披星戴月。跑死了三匹马,从京城出发只花了半个月,赶到了惠阳城。
来到屋前,男人下了马,一路艰辛疲累依然无损男人的英俊脸容。
李扬抖落了披风上的积雪,怀中攥着一件大红喜服,推门进了房。
春桃已经睡下,听了声响,惊醒过来。
“谁?”少年拢了拢半褪的衣裳。
男人背着月光,春桃看不清来者何人。只认得这熟悉的轮廓。
少年的泪模糊了双眼,不可置信地摇着头。男人走上前,抬起少年的下巴,轻轻吻下,将那件喜服,披在少年身上。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