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个字,对老妻说道:“夫人说,我写的是什么字呢?”
“瞧着是个赵字。”
“是个赵字,是谁的赵字。是赵尚,赵敬,赵基……不能是赵敖。或许是赵辅?”
纪老夫人脸色一变,她虽是深闺妇人,但也知道赵辅是当今圣上的名讳。
“相公!”
“还是赵璿?”
蓦然,纪翁集站起身,去拿衣裳。纪老夫人急忙跟了过去:“这是要作甚?”
纪相笑道:“屋外有人敲门,夫人未听见吗?”
纪老夫人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她听得到这一夜满城的厮杀声。她红了眼眶,埋怨道:“可就不能不出去么。”一边说着,她一边为纪翁集穿理衣裳。
“能,又不能。”
“诶?”
纪翁集朗声一笑,扶起夫人粗糙的双手,声音温柔:“这五十多年来,辛苦夫人了。盛京的日子是不好过的,为夫记得,家中还有一些田亩。”
纪老夫人:“你说起这个作甚。”
“只是想起来罢了。”
纪老夫人亲自送纪相出门,眼见他要打开大门,她忍不住又道:“当真一定要出去?”
纪相认真地凝视妻子:“当真,一定。”
“为何?”
纪相畅快地笑道:“不在眼前也就罢了,既然在了眼前,如何能见它再来一次!”
下一刻,纪相开了府门,四皇子赵敬和五皇子赵基的人马都在府外等候多时,纪翁集突然出现,他们谁都没反应过来。
纪相穿着一身深红官袍,他放眼一望,不怒自威:“进宫吧。”
“是!”
135、第一百三十五章
此刻的大宋皇宫中,只见灯火通明,是兵声四起。
数不清的御林军举着火把,持着长|枪,警惕地巡逻。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影悄悄地跑进皇宫东北角的净心殿。净心殿是去岁皇帝刚刚修建的宫殿,专门用来供奉佛像。
黑袍人影进入殿中后,他掀开斗篷,早在殿中多时的二皇子赵尚看清他的面孔,急忙走上来。
赵尚:“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了,外头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就乱了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尚急得满头是汗,可他被皇帝关在净心殿中,根本出不去,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今夜他吃了斋饭,正要为太后抄写经文,才抄到一半,就听到殿外传来一阵阵打斗声。赵尚吓得魂飞魄散,还以为是赵辅要把自己抓去砍了,可他躲在柱子后等了半天,也没人进来。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等来善听。
善听那张不悲不喜的面庞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他双手合十,行了个僧礼,徐徐道:“殿下,确实出了事。陛下病重,早已缠绵病榻三日有余。今日,有皇子举兵造反,如今怕是已经杀到宫门口了。”
赵尚惊骇地睁大眼:“逼宫?!”
善听的声音好似从迷雾中来:“是,逼宫。”
“他怎么敢!”赵尚怒吼道,“是谁,是赵敬还是赵基,他们竟然敢做这样大不敬的事?”
“贫僧也不知晓。”
话音刚落,远处又传来一阵枪戟相撞的铁器声,赵尚吓了一跳,他颤抖着嗓子道:“那这可如何是好?”他是被皇帝关在净心殿的,谋士们都不在身边,此时此刻赵尚彻底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毫无疑问,逼宫的无论是赵敬还是赵基,一旦他们得逞,都必然不会留下他这个二哥。
赵尚甚至想到了:“莫不会还把逼宫的千古罪名安在我头上吧?”
赵尚捏紧手指,恨不得将自己那位逼宫的弟弟亲手射死。
然而他现在身无甲胄,别说把反贼绞杀,他连逃都逃不出这个皇宫。正在赵尚满心焦躁之时,善听道:“陛下病重,宫中的御林军群龙无首,唯有二殿下才可迎敌。”
“我?”
善听:“正是。殿下是皇子,除了您,谁也不能调动宫中的三千御林军。殿下,不可再犹豫了,请速速前往昭德门,在叛贼杀进皇宫前,阻拦他们。”
赵尚心头一热:“大师说得对,总不能坐以待毙!”
净心殿的大门轰然敞开,赵尚踏出殿门,只见御林军首领阮奉正等在殿门口。赵尚回头看了善听一眼,感动道:“多谢大师,今日,只要本殿下还活着,叛党休想进宫靠近父皇一步!”
阮奉单膝跪地,他低着头,将神色藏在夜色中:“请殿下下令。”
赵尚目光坚定:“叛贼是从何处攻进皇宫的?”
阮奉:“昭德门。”
“好,那便随本殿下去,在昭德门中手刃反贼头颅!”
夜幕低垂,好似一只吞人的兽,沉重地压在所有人的心头。昭德门外,四皇子赵敬与五皇子赵基率领五城兵马司的人马,狂攻城门。而昭德门上,御林军们投下千万支火箭,挡住这暴风雨般的攻势。
然而当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