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席远淡然一笑,道:“我是真的怕出乱子,才选择与你全盘托出。”
苏谨云又不说话了,好像被这一句话就说服了一样。
“朝中以丞相为首的一派现如今支持二皇兄,而朝中一些元老大臣们则更加倾向皇兄,只是丞相一派钱权在握,这数十年积攒的人马遍布朝中各个势力角落,而元老大臣们虽然尚有余威,奈何年岁已大,又多是些迂腐固执之辈。现如今形势的确难为。”
“金将军又在你们中充当什么角色?”苏谨云问。
“......”席远突然词穷,然后苦笑道:“谨云的心思可真是玲珑剔透。一句话便问到重点。”
“呵。”苏谨云发出一声不明意味的轻笑。
心想,若不是为了这军权,大殿下怎么会如此迫不及待的登门拜访。
“这金将军恰恰是二皇兄一手提拔上来的人,这十年已然将军权大半收在掌中,然而这连连的败仗总算让朝中中立派的大臣们忧心忡忡,如今多人上折要求父皇更换护国将军一职。”
苏谨云道:“今日我与你之前说的那些都是我的真心话。”
洛席远道:“我自然知道。所以我与你说的也是实话,并无半点欺瞒。”
“你的皇兄会是一位好皇帝吗?”苏谨云没头没脑的说了这样一句话:“不是一位好皇帝也无妨。只要他.......”
洛席远却打断他正声道:“我定保你粮草充足!”他将手中的茶碗放在石桌上,将那如玉一般的双手相互搭在一起,他又重新说了一遍:“谨云,我定保你大哥粮草充足,无论何时!”
苏谨云从坐下以来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他道:“席远,你这话说的又对又不对。”
“?”洛席远一脸疑惑。
“的确是要靠你保我边疆粮草充足,毕竟我父亲不在朝廷任要职,而我大哥又是个混闲职混惯了的,我们家的人恐怕流着的就是边疆的血脉,除了能为大洛镇守疆土,于政事上各个愚笨的像三岁的小孩。”
这恐怕也是你的父皇和皇祖父曾敢放如此大的军权给魏王府的原因,不过这话苏谨云倒没说出来:“但是你这另一半话确实说错了。”他站起来,漫不经心的整理衣摆:“这上战场的却不是我大哥,而是我苏焱。”
“这?”洛席远实在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那双手也无意识的绞紧了:“魏王爷如此安排的?”
苏谨云伸出一根指头,冲席远摇摇手指:“非也,我苏三爷如此安排的。”
洛席远怔愣的看着苏谨云,苏谨云笑盈盈的解释道:“我大哥武艺高强,但是空有一身武力,却太过正直,看着一副铁血男儿的模样,实则心慈手软,十分心善。到了战场,怕是人家对他求个绕告个苦,他会立刻上当。就算他侥幸取得了胜利,也一定不会对那留驻下来的金国妇孺下杀手,如此一来必然后患无穷。”
说到这里他眼中似有若隐若现的冷光:“我父亲自然不可再战沙场,如今只有我苏三爷来会一会这些贪得无厌的金贼了,这些个无赖怕是尝够了甜头,如今自然是该收收利息了。”
洛席远看着一身傲骨铮铮的苏谨云,那一脸自信的笑容飞扬在他俊秀却尚未成年的脸上,洛席远的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看着苏谨云这般气宇轩昂就仿佛自己也挣脱了这病弱的身体,可以和这位少年将军一起整装待发,去会一会那欺负自己国家百姓的侵略者们。
“三殿下,还有一件事请务必答应我。”席远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