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的来意不纯啊,那看着你的眼神儿简直就像在看一根人形震动棒一样。”
柯寻否认三连:“住口。我不是。别瞎说。”
卫东绕着他转了一圈:“话说,你这几天的状态不太对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柯寻往冲洗房走:“我什么状态?”
卫东斜眼迟疑地看了看他:“就……高高兴兴的?”
柯寻:“我除了进画的时候,哪天不高高兴兴的?”
“不一样,”卫东对着他脸比划,“你现在这种状态下的高兴就好比——你见过网上拍的那种柯基犬的视频吧?一高兴整个肥屁股都抖起来那种。”
“滚,往哪儿比划呢。”柯寻拍开他,“赶紧洗,完了去我家继续研究那些画。”
这一阵儿,“进画论”群的成员们已经把水上花美术馆内常年陈设的画作都研究了一遍,重点要点还做了记录,接下来需要研究的,是即将在入画当天于馆内展出的一批画作。
这批画作来自国内外十六名“怪奇派”画家的作品,怪奇派是网上普通网友给命的名,盖因这类画作的立意都非常的古怪猎奇,五花八门,脑洞极大,甚至荒诞不经。
“我有不好的预感,”卫东对着柯寻家电脑屏幕上内容离奇的画叹了口气,“咱们真要是进到这样的画里,不知道会被怎么玩儿死。”
“做些充足的准备吧,”柯寻说,“明儿周日,你和我上街购物去。”
“买什么?”卫东问。
“手机和充电宝,”柯寻说,“从《人学》那幅画来看,手机这东西虽然在画里被剥夺了大部分的功能,但关键时候还可以当手雷炸弹用。”
“虽然这么说……那你打算买几部手机?”卫东问。
“十来部吧。”柯寻说。
“靠!你有钱也没这么个烧法!疯了吧你,果然你最近状态不对!”卫东咋呼。
“你傻啊,我又不买贵的,电子城里小几百的手机遍地是,”柯寻说,“我一哥们儿在那儿卖呢,各种国产小杂牌,功能比大品牌一点不差,再说进了画里也用不着什么功能,能照明能拍摄能长久续航就足够了。”
“……你牛逼。”卫东终于无话可说。
他铁子有个最大的……不知道算是毛病还是优点,就是特别思路跳脱并能举一反三。
牧大佬早前说过,外界的枪和刀具什么的,就算能带进画里,也会失去功能或是变成废铁——除了画中自带的,这就不用提了。
而手机虽然不至于在画里退化成废品,但也只剩下了寥胜于无的几个功能。结果自从上幅画发掘出手机电池能当炸弹使的功能后,他铁子这货就立刻抓住了这一有利条件,或者说是画的BUG,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多一层自保防护的细节,进行充分的准备。
卫东忽然觉得,柯寻在入画这件事上的成长和成熟,简直是令人瞠目的快。
不……应该说,在柯爸和柯妈离开他之后,柯寻其实就已经瞬间成长和成熟了,只不过,在朋友面前,他仍用那副散漫无谓逗比欢脱的样子,来掩盖成长的剧痛,当他回到这间只剩下了他自己的空空荡荡的房子里时,那个沉漠孑然的他,才是一个成长蜕变后的,真正的他。
嗯,不过……卫东心想,好在这小子遇到了牧怿然。
他现在的高兴,是真的发自内心的高兴,做为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友兄弟,卫东看得出来。
卫东也很希望自己的好兄弟能早日从亲人的变故造成的负状态中走出来,但卫东不敢去想,去想一旦有一天,柯寻和牧怿然在画中将面临生离死别时,柯寻会怎样……
急剧的成长,一次就够了。
成长到了极限后,等待着的,只有衰败和死亡。
E市多雨,柯寻和卫东抵达的时候,一场中雨正无休无止地下着。
柯寻撑了把非常sao气的彩虹伞,身上斜挎着个单肩包,单肩包里除了一身换洗的衣物外,还有十部杂牌手机和几个充电宝。
“这酒店可以啊,”卫东一记平沙落雁式,把自己摔进水晶天鹅酒店高档套房的大床垫子上,“你订的房?钱多烧心是吧?”
“卧槽,让你白吃白住我的你还这么多屁话,”柯寻一脚踹过去,“滚起来,你房间在旁边,这间是我住的。”
“纳尼?!你疯了吧?!”卫东坐起身大惊,“你还订了两间?!这一屋不是有两张床吗?为什么还要一人一间?退一间把钱给我行吗?你让我打地铺我都愿意!”
“滚滚滚,少废话,回你房去,”柯寻掏手机,“你那屋另一张床是给浩文儿住的,他火车五点半到。”
“那你这屋另一张床呢?”卫东斜视他,“别告诉我是给大佬准备的啊……卧槽!不会吧?你俩……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没情况,别BB,快走。”柯寻在“进画论”里发了条消息。
柯基:我俩到了,@ZHW,@剑胆秦心,酒店地址你俩都记着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