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司萍拉着她的手往客厅里走,“你老公疼惜你还不好啊?”
时柠听了,抬眸看向沈元白,沈元白沉沉的目光同样落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司萍一走到沙发旁边就皱起了眉头,“怎么这么大的烟味?你这是抽了多少烟?明知道时柠不舒服,还让她闻这么不健康的味道!”
说完司萍就自顾自地走到窗边打开了落地窗,让外面的空气流进来,冲淡室内的烟味。
做完这些她才又回到沙发旁,只是拉着时柠的手问:“到底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啊萍姨。”时柠倒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关心,回答道,“只是有些累,所以早早地睡下了而已。”
“累?怎么个累法?”司萍又道,“有没有去医院检查一下?”
沈元白听到这句,又看了时柠一眼,时柠与他目光相视才猛地反应过来什么,怔忡片刻之后,她轻笑出声来,“萍姨,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怎么知道?去医院检查过了?”司萍却仍旧不死心的样子。
时柠微微垂眸一笑,“萍姨,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
司萍听了,似乎这才终于信了,叹息了一声之后才又安慰道:“没关系,反正你们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
时柠听了,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一笑。
沈元白瞥了一眼她有些恍惚的模样,并没有说什么。
没过多久就有两碗鸡丝面从厨房里端了出来,时柠没什么胃口,却还是端起碗乖乖吃了起来,沈元白则先送了司萍她们离开。
再回到屋内的时候时柠端着的那碗面也没有缩多少,她却依旧端着碗默默地吃着,几乎是论根挑。
沈元白在旁边坐下来,只是看着她吃面的模样。
时柠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看向他,“你不吃吗?”
沈元白并没有回答,却缓缓道:“我要去出差几天,你要是想出去走走,可以跟我一起去。”
时柠安静了片刻,放下手里的碗来,“我不想去,行吗?”
沈元白眉心几不可察地一拧,细看仍是冷淡从容的模样,“我以为你拿假是想散散心。”
“不用。”时柠又笑了笑,“只要让我在家里安安静静地待几天就好,懒得出门。”
“随你。”沈元白语调平静地回答了一句,随后便站起身来,往楼上走去。
时柠安静地又坐了一会儿,盯着那两碗面发了会儿呆,这才站起身来,将两碗都没怎么动过的面端回了厨房。
第二天,沈元白果然便出发去了日本,只留下时柠一个人在家里。
时柠的确是没什么多余的事做,每天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睡觉,睡醒了就吃点东西,看看电影看看书,侍弄一下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日子过得格外清闲幽静。
假期的最后一天,时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
屋子里一如往日地安静,调成静音的手机上有两个未接来电,都是宋衍在早上的时候打来的。
时柠盯着电话上的日期看了一会儿,没有回拨,只是起身走进了卫生间。
她洗了个澡,吹干头发,Jing心化了个妆,又挑了一件黑色的裙子,这才出了门。
路过花店,她下车来买了束百合,随后才又继续往目的地出发。
车子最终在墓园门口停了下来,时柠捧着花走进墓园,并没有询问任何人,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
最终,当她在一个面前摆满鲜花的墓碑上看见薄易祁的照片时,她停下了脚步。
薄易祁的父母没有把他带回香城,而是让他留在了江城,留在了这个他短暂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城市。
墓碑上那张小小的照片里,他温柔微笑,满目柔情,是她曾经最熟悉的模样。
岁月好像过了很久,可是看到那张照片,时柠才恍然惊觉,原来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久。
这张照片,还是她陪他一起在学校门口的摄影室里拍的。
那时候他弄丢了钱包,身份证驾驶证学生证通通都要补办,所以去拍了这张照片。谁知道拍照的时候他突发奇想,竟然想拉她一起拍个双人的证件照。
双人证件照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时柠当然不肯,拼命逃开,只是躲在远处看着他笑。
他整了整衣领,说:“没关系,那我拍帅一点,回头把你身份证上的那张丑照P上来,到时候你别哭。”
时柠身份证照片没有拍好,简直是大痛,忍不住鼓起脸来朝他瞪眼睛,他却笑得愈发温柔,“咔嚓”一声,英俊的笑容定格。
一切的一切,都恍若昨日。
可是偏偏,昨日已逝。
时柠在墓碑前站了很久,才缓缓弯腰,将自己的手中的百合花束放了下来。
随后,她在墓碑前蹲了下来,跟照片里的人安静地对视许久之后,缓缓抬起手来抚上了他的脸。
“薄易祁。”她低低喊着他的名字,缓缓道,“我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