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槐西想了想,这是他第三次看到她出现了。
第一次是在小学学校的门口,那时候她身上穿着素色旗袍,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地被勾勒出来,优雅迷人的天鹅颈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闪着淡淡的光泽。
她挽着高贵的发髻,眼里却雾水涟涟,像幽怨的林黛玉。
她太引人注目了。
叶槐西看到她时,她也看到了他。
她看他的眼神太过古怪,叶槐西吓得摔了一跤。
她连忙蹲下将他扶起,太过着急甚至因为高跟鞋崴了脚。
那时候的他不敢看她一眼,站起来道了一声就跑了。
或许是因为她那令叶槐西不适的眼神以及过于美丽的脸蛋,即使两人只有一个极为平常的相遇,叶槐西还是记住了她。
六年后,叶槐西读初中时在一个冬天又看到了她。
她与之前不一样了。
她站在宾利的旁边,穿着红如焰火的长裙,披着黑色的大衣,青葱细指间夹着一根香烟,正飘着袅袅的烟雾。
她从一个青涩的少妇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女人。岁月让她变得风情万种,仪态万方。
她驻足在那里,就像一朵芬芳馥郁的花,引人垂涎采擷。
六年过去,叶槐西仍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两个人没有说话,女人的眼神变得内敛了,却比上次更加深沉、厚重。
叶槐西还是不敢靠近她,两个人静静地对视了几分钟,叶槐西终于受不了地跑开了。
他记得,自己跑出去很远很远,那个女人都没有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
而这一次,叶槐西知道坐在宾利里的那个女人还是她。
叶槐西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终是转身往学校另一个出口去了。
33
聂遥给的地址是一个中餐厅,叶槐西到的时候人很多,跟服务员报了聂遥的名字之后直接被带到了包厢。
进去的时候,叶槐西发现里面坐着的不止聂遥,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他穿一身黑色的西装,梳着背头,戴一副金边眼镜,眉眼深邃,鼻梁高挺,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对方也在打量他,嘴里噙着笑意,是很友善的目光。
叶槐西看向聂遥,发现这家伙也是一副正装,还很sao包地戴了个粉白条纹的领带。
“还以为你不来呢。”聂遥道。
“敢不来吗?”叶槐西走过去坐下,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拿起旁边的菜单看了起来。
聂遥敲敲桌子,示意叶槐西看他,“给你介绍一下,我男朋友张临义。”
叶槐西惊得菜单都摔到了地上,他的反应让张临义脸上的笑容都僵了下,声音有些干地道:“你好。”
叶槐西也没理会他,只瞪着聂遥:“原来你是弯的?”
聂遥气得翻了个白眼,弯腰从地上把菜单捡起来往叶槐西脑袋上招呼。
叶槐西也没躲,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对聂遥确实是了解得太少了,特别是与叶简青在一起以后,他跟聂遥的关系也比之前淡了许多,在同一个校园里,一个月竟也只在学校里偶遇过两三次次,通讯联系更是直接断了。
他没想到,聂遥这次请他吃饭是为了把他的男朋友介绍给他。
张临义把聂遥拉了回来,“先吃饭吧。”
聂遥哼了一声却没再动了。
吃饭的时候这人又开心起来,不停地叨叨着两个人事情。
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场晚会上,张临义是被妹妹拉过来看晚会的。据聂遥描述,张临义对舞台上的他一见倾心,被他迷人的嗓音俘获balalalal……
说的时候他眼睛里都是带着笑意的,一边动作自然地给男朋友夹菜。那一碟清炒四季豆不论转盘怎么移,到最后都会神奇地停在张临义面前。
而张临义也很认真地听他说,手里动作不停给他剥虾,时不时看叶槐西一眼。
聂遥说,张临义一直想认识他的朋友,所以才让他过来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
叶槐西在心里呸了一声,这明明就是宣告主权。聂遥在舞台上给他献歌,张临义估计是醋了很久了。
叶槐西实在是受不了这对狗男男周围恋爱的酸臭味,中途跑出来上厕所。
放了水之后叶槐西跑到了外面,他对香烟这玩意不感冒,但自从和叶简青在一起后,碰这东西的次数就多了起来。现在他就像个傻子一样蹲在路边,手里夹着一支烟两眼放空。
聂遥不止介绍男朋友给他认识那么简单,恐怕还是为了告诉他,自己与叶简青的关系有多么脆弱和不堪一击。
聂遥在告诉他,正常情侣相处时候的样子。
两个人明明在一起,叶槐西却从未见过叶简青的朋友,更遑论谈论未来。
叶槐西也没有与他说过温娉,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
他不知道温娉与叶东离婚之后都在干些什么,只知道在他有记忆以来,这女人从来没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