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使他完全不能正常思考,耳边又好像有逐渐加速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
是他的吗?
还是薛飞的?
窝在他腿上的童童抬起头,nainai地叫了一声。
这个拥抱持续不过几秒,乔桐却觉得像是过了很久很久,直到薛飞松手后,乔桐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
是一个用黑色项链绳串起的游戏币,还坠着一个稍有些重量的白色圆球,游戏币表面好像是裹了层水晶胶,打磨得十分光滑。
“送你啦。”薛飞回到他的位置,笑嘻嘻地说。
乔桐的心还在扑通乱跳,他无意识揉了把童童的脑袋:“……谢谢。”
薛飞抬头凝视夜幕:“跟飞哥我客气啥。”
“对了。”乔桐攥紧脖子上的挂坠,心烦意乱下,他随便挑起一个话题,“你既然没生病,为什么不来学校?”
薛飞看了他一眼:“咋了,想我了?”
“……你别闹。”
“我没闹啊。”薛飞挑眉说,“再说,我学不学都那个德行,去学校就是为了混时间,这几天我不想混了,跑出来玩玩呗。”
乔桐试图安慰:“我觉得你挺聪明的。”
薛飞忍俊不禁道:“小乔同学,睁眼说瞎话也得有个度啊。”
“好吧。”乔桐也明白自己刚才那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但他是带着任哥的任务来的,就算没有这个任务,薛飞作为自己的朋友,自己也应该劝他捧起书本好好学习,“但你应该知道,考不上大学以后很难有出路。”
薛飞不以为意。
乔桐彻底充当起任哥的角色,苦口婆心继续道:“现在离明天六月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一起努力不好吗?”
平日里对乔桐几乎百依百顺的薛飞这时候态度却十分强硬,他不耐地磨磨手指,打断乔桐的话:“不可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没准儿以后会和咱学校门口每晚都有的社会青年一样堵着收中学生的保护费。小乔同学,现在连你也嫌弃我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桐长叹一口气,“薛飞,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明明和那些人不一样。”
薛飞嗤笑一声:“一样的,小乔同学。”
乔桐猛然愣住。
“我跟他们是一类人。你不知道吧?我高一的时候把同班同学打进过医院。”薛飞扯着唇角,轻描淡写地说,“就用凳子,直接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哦,我还差点对班上的女生动手——不,应该说已经动了手,用她的铅笔袋,砸在这儿,瞧见了吗?”
他用手在自己左边脸上点了点。
乔桐哑然。
把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暴露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尤其是在等待对方的回应时,那感觉,简直像是用一个绳子把自己的脖子狠狠勒住,绳子越勒越紧,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薛飞沉下心等了一会儿,片刻后还是没忍住,站起身离开。
“我能问问原因吗?”乔桐抱着童童追了上来,“不知道原因,我没办法判断对错。”
薛飞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中似是不解:“原因?”
“嗯。”
“要什么原因?”薛飞自嘲般笑了一声。
乔桐疑惑地问:“为什么不问原因?有因必有果吧,只有你把事情都说出来才能给你的行为下定论啊。”
薛飞有些迷茫。
“是吗?”
乔桐笑道:“当然是了。”
原因。
薛飞双手插进口袋,在想自己曾经有没有听到过这个词。
……好像没有。
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他,包括被他打进医院的同学的父母,包括当初一口咬定他以后什么都做不成的老师,也包括他的妈妈。
在那些人眼里,他好像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什么都不做的时候是倒计时状态,没人敢靠近,有些动作的时候是倒计时结束,意料之中的爆发,伤人伤己都是正常的,就算他好不容易想Jing心学习,他们都会觉得自己又在盘算什么鬼主意。
从初二开始,薛飞一直生活在这种状态下,没人理解,没人相信,即便他气愤地诉说事实,那也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他仿佛置身一片Yin沉黑暗的雾气之中,看不到未来,也看不到希望。
薛飞曾经一直认为他会这么生活一辈子。
但乔桐这句话却像是照进一丝阳光,冲散掉他身边的雾霭。
他颤抖着呼出一口气:“我说了你会相信?”
“我相信你。”乔桐道,“你不会骗我,对吧?”
薛飞低低地笑出声。
“上初一的时候,我爸和我妈离婚了,因为我爸欠了很多外债。”薛飞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旁边不远处是小区里新建的篮球场,一堆学生模样的男生正乐不可支地打着篮球,和薛飞沉重的心情完全无法相容,他缓缓开口说,“我那时候接受不了,每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