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百合花香。
桑野不想再管桑秦的事,他只想远离伤心地,他再一次插科打诨无拘无束时,创伤看起来都过去了。
但事实上远没有这么简单。
桑秦是一块长在伤口上的烂rou,假装不疼却并不是他不存在,只是在法国没有人会提罢了。
这里没有知己,也无人可倾诉,桑野以为事情多半就这样了,毕竟谁的人生里没点遗憾呢,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说他是懦夫也好、软弱也罢,他已经逃走了,逃得惨烈且任性,桑野不太想回去。
唱过铃儿响叮当,他们的花园别墅挂起彩灯和装饰架,家庭宴会上费迪南和他碰杯,桑野竟觉得这酒也没味。
他许久不喝酒了,也不喝咖啡,这让他有种微妙的感觉,好像他还在被谁管着一样。
外公他们年纪大了,脑子又有些糊涂,喝了一点酒就被搀去休息。
他们名下的酒庄今年发展得很好,费迪南眼的笑容还是那么天真灿烂,他勾住桑野的脖子已然喝醉了,一手还抱着他的阿富汗犬,满手的长毛,细长脸的狗宝贝一直舔他的脸。
费迪南拉着他讲了许多年轻时的糗事,缠着桑野不让他走。
好容易挣脱了醉鬼,桑野和舒望傅知非还连线了视频。
傅老师他们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家里的阻力也在慢慢变小,傅妈妈有逐渐接受儿子性向倾向,不再给他找小姑娘相亲。
舒望还是那么倔的少年模样,一点都不显年纪。
视频之后没一会儿,桑野又接到了许卿的电话,互相问候结束,气氛有些尴尬。
桑野没忍住笑起来,仍旧是那么不着调的口气问他:“许哥这是有什么事儿啊?有事直说!”
许卿太久没有和他联系,被他明艳的风格感染上,朋友情谊又熟悉起来。
许卿清咳了两声:“是这样……我有事要求你。”
桑野的心突然跳得很快,一边还装作漫不经心地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现在都转型成商界成功人士了,有什么事要求到我这来?话说你用‘求’这个字也太看不起我了,我们可是一起下河捞鱼的交情。”
“替人求的,”许卿笑道,“辛期你还记不记得?”
桑野眨巴眨巴眼睛:“这不是你的前任小男友吗?”
许卿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下:“他要去法国当半年的交换生,争取直硕名额留学一年,我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他。”
桑野噗嗤笑出来:“辛期的个子比你都高,说什么照看这样的话,太生分了!他是在哪所学校当交换生,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蒙彼利埃大学,他自己有申请宿舍,其实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我……”许卿心虚地笑起来,“总有些担心嘛。”
桑野揶揄他:“好马不吃回头草,当初你撂挑子离开苏河大学去了北京,怎么还有反过头来为他求我的一天呢?”
许卿淡笑说:“当时我在学校里当他的辅导员,真要在一起也要等到他毕业,不如我早些离开。年轻人总有些一时痛快没个以后,我这不是炼炼他么?”
“说得好听,”桑野,“炼化了呢,就成废铁一块,做不到吹毛断发。我看你当时可没这个想法,走得可十分潇洒。”
许卿幽幽叹了口气:“这不是报应来了?”
“啊哈,”桑野八卦起来,“辛期小同学做什么了,怎么就让你这当官的老狐狸遭了报应?”
许卿咳嗽几声不愿讲了,只随便支吾说:“现在网上都流行什么真香定律,你别光晓得说我吃回头草,说不定哪天你又回来了呢。”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许卿怕自己弄巧成拙,下意识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电话里桑野的声音有些淡地响起来,气息还有一些些乱,他问:“……林烝他……还好吗?”
许卿不动声色地捂住手机,他旁边就坐着林烝……他的神色也不太淡然,朝许卿轻微摇了摇头。
许卿道:“他还好。”
“……”桑野玩笑说,“隔了这么久才回复啊,别是他离了我就过不下去了吧?”
林烝又对他摇了摇头,许卿却不管友人的示意,回复说:“我看多半就是这样,连情人也不找了,变成了工作狂,前段时间我回苏河一趟,嘉南上下的员工都苦瓜着一张脸。”
桑野哈哈笑说:“转了性了他?小情儿都不养了,别是萎了吧?”
许卿偏头看一眼林烝沉如锅底的脸,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挂电话之后许卿都还没笑完,看着林烝乐道:“满意了林小四?把辛期卖了给桑野打电话,您听着还高兴不?”
林烝近年越发沉默,一副冷冰冰生闷气的样子,嗯了一声。
许卿接着给辛期拨电话,朝林烝一扬手机:“我还得给这事儿收尾,还要把托儿给安排了,你赶紧追媳妇去吧,别折磨我了。”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小nai狗听见专属铃声一响就摁了接通,欣喜地问他:“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