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明明你不蠢我也不傻,偏偏选了一条最笨的路。其实原本我们做情人的时候我是很喜欢你的,你就像一朵白玫瑰上滴了血,像是修女撩起裙摆,每一步你的皮鞋都踩在我的心上。”
林烝静静地看着他:“是吗。”
“当然了宝贝,我非常爱你,虽然这句话我对很多人都说过,一点可信度都没有,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很爱你。”桑野纨绔一般笑着,“到你了,在我们分手之前,我允许你夸一夸我,给我们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然后再也不见。”
林烝冷淡地看着他,嘴唇微微抿紧。
桑野催促着说:“别等了,你觉得我会和一个说出‘你感情上像桑秦一样懦弱无能’的人在一起吗?不可能,我一点都忍受不了。”
“你,”林烝开口道,他的话顿时少了起来,比以往更加冷淡,只说了一个字就没有后文,似乎是在组织语言。桑野安静地等着,直到林烝眼睛里漾出零星的一点点笑,桑野非常奇怪,他并不觉得分手有什么好笑的,他心里又酸又胀,林烝居然笑?他怎么敢!
“你,”林烝说,“你是我缺失的一角。”
这句话堵住了桑野的喉咙,刺激得他想哭。
林烝看着衣服上崩乱的线头,用他冷淡的声音说:“所以我想把你缝进来。”
桑野眼睛发热地嗤声:“真恐怖。缝进哪里去?你还要毁尸灭迹吗?”
林烝想了想,说:“心里吧。”
桑野倏然没了声音,又忍耐不了此时哪怕片刻静默的停顿,嘲讽说:“是,你也没缺胳膊少腿,没别的地方好缝,只能把我变成一个修复文件拓展功能的补丁,满足你的肾动力需求满足你的老二。”
他等着林烝反驳他,但是并没有,林烝静静地看着他,连先前那一丁点的笑意都没有了,这更让桑野觉得气愤,气愤得莫名其妙,可他的话已经滚出去说完了,没有对方搭话他也没有话能接着讲,又陡然安静下来。
在桑野心里着急得像找不见瓜子的仓鼠一样焦虑的时候,林烝才说:“很奇怪,”
桑野立刻打断他接道:“我就是这么奇怪!我们都是变态!林烝我是个变态!你也跑不了!”
林烝没有理会他的发疯,让他骂完了一句话之后才接着平淡地讲:“很奇怪,就算你刚刚那样说,我也觉得……”
他顿了顿,桑野方才吼得胸腔起伏,没好气地问:“觉得什么!你是神经病吗说话喘气!”
林烝看着他,慢声接道:“觉得喜欢你。觉得你骂得对,说得好。”
桑野无语震惊地看着他,林烝没有再停顿,只是说得很从容,不紧不慢的:“你是我丢失的一部分,不是补丁是嵌合,你开心我觉得你填满了我缺失的开心;你生气不快,你的生气和不快也同样把我填满。你是什么形状的,我缺失的那一块就是什么形状的,形状、棱角,每一个弧度都契合。我想把你缝进来。占有你,填满我。和你融成一体,才不会像以前那样的空。桑野,我也同样爱你。”
桑野有些呆愣,林烝平淡地说:“我很少说这句话,所以还是可信的。”
他呆愣的模样少见,桃花眼被他瞪得圆,看上去很……可欺。林烝低头亲了下他的嘴唇,桑野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捂着嘴往后跳了一大步,更加睁圆了眼睛看他。
“你就在这里住着,不要回公寓,我在公司旁边还有一套房子,我会搬过去。”林烝说。
桑野连拒绝和回怼都忘了,直到林烝关上房门走了,楼下传来大门开合的声音,他赤条条站在房间里突然觉得冷,一个激灵翻醒,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脑子都疼。
他往旁边床上一倒,熟练地把自己卷裹起来,抱着林烝睡过的枕头,他的枕头不久前还垫过他的腰。桑野觉得累极了。
帕加尼穿过城市街道,深夜车少无行人,林烝登上他的公寓,现代感的冷色调把空间划分成几何形功能区。这里是他不常来的一处住所,以前停留过几位情人,林烝皱起眉头。他原本在玄关处脱鞋,突然又抄起钥匙下楼,开去公司里住。
他的办公室很大,办公区、会客区、休息区,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健身房,在这里住上三五个月完全没有问题,卧室里浴卫衣帽间五脏俱全。
但林烝很少在那栋别墅以外的地方留宿,除非加班会在公司偶尔休息之外,他甚至不会在情人那里过夜,非常无情无趣。
可他的理由又十分的温情,那栋三层别墅是他的壳,是他的家。
林烝躺在床上第一次体会失眠,桑野睡到凌晨三点半突然惊醒,被黑夜掐住咽喉。
他打开了所有的灯,抱着林烝的那个枕头坐在大沙发上的时候,林烝伸手拿起床头柜旁的遥控器,墙面翻成透明的落地玻璃,外面的黑夜愈发没有教养地入侵进来。
桑野屈腿踩上沙发,把自己抱成一团发呆,林烝静静地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抱得太紧了,那些锋锐的刺把两个人都扎伤,可那些刺就是他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