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地这么骂一时间还觉得有点爽……最后没忍住笑了出来,又紧着咳嗽声装模作样,惹来桑野的白眼。
林烝清了清嗓子:“林煦总喜欢和我比一比,来苏河大概也就是这种意思。”
桑野嗤笑:“大户人家的傻儿子,唉,你大哥真可怜,有那么一个妹妹,又有这么一个弟弟,难怪会想叫你回去,这要换了我,我也想要来个人帮忙。”
林烝眼睛里汪着一点笑:“林煦来苏河,背后是有团队的,他也不至于太蠢。林家靠物流发家,千禧年之后就一路高歌,物流这方面已经相当成熟,把林煦安排在那里也只是走个流程的历练,他从小就和我较劲,接受地产也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你大哥就想把你拎回去搞娱乐公司?倒是想得挺美,他们把嘉南一接手,又把你调走,嘉南就成了林煦现成的囊中物,想得这么美,难怪长得都挺丑。”
林烝这回真没忍住笑,桑野维护他的样子让他非常满足,他的愉悦总是压抑的,只往眼角眉梢上染着一点,并不多露:“大哥没有叫嘉南易主的想法,但是外公和林煦有没有这种想法,就很难说了。”
桑野一提起林烝的家人就没个好脸色,他替林烝觉得烦闷,也厌恶极了这样利欲熏心的家庭关系,如果亲情不是纽带而是镣铐,那么这亲情不要也罢。
桑野:“他有从中作梗?”
“没有,”林烝想了想,“有,但是没能成功。”
“怎么说?”
林烝淡定地讲:“他以为我要和他竞争核心区,所以动了点手脚,多此一举。兄弟友恭,我让他了。”
桑野笑出声,也不自觉离林烝近了点:“你是那种别人打上门你都不还手的人?你做了什么?使坏了吧,嗯?”
他这模样倒是很有让林烝使坏的想法,林烝落在他手腕上的视线不再隐忍,抚摸他手腕内侧细嫩的皮肤,离得近了一点,可以闻见桑野身上还有淡淡的香水味。
桑野在国外多年,香水已经变成了必需品,后调中有淡淡的雪松味和一点花香留痕,味道比男士香水更偏中性一些,木质花香调褪去前调和中调之后,留下一点余韵,和桑野本身的气息交融得极好,让林烝一时晃神,想起之前缠绵的那些个夜晚来。
桑野动了动手似有些不耐烦:“问你话呢,你别和我说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啊,咱俩是这么君子的人么?”
林烝笑说:“怎么可能放他走,走之前也要剜rou的。”
“所以你……”
“所以我抬了他的价,”林烝平淡得好像在讨论明天的天气,“不止一点点。”
桑野一阵心痒,紧接着就问:“上亿有没有?”
“有,”林烝说,“当天晚上竞拍结果出来,许市长和许卿就特地请我吃了顿饭。听许卿说,林煦见着他的时候脸都青了。”
桑野哈哈大笑,拍着林烝的肩膀夸他:“干得好!你二哥那个人就是没什么大局观,守成有余,开拓不足,太为眼前的得失计较,再怎么历练也成不了大器。那你坑了他一把,后来拍B12的时候,他没和你急眼?”
林烝许是也说渴了,端起咖啡杯发现里边已经空了,眼神有一瞬的失望,却还是平静地和桑野说:“急了,大约是被团队劝住了,没有和我一直竞价。被他抬了一点价格,在预估范围之内。”
桑野想想就觉得得意,身后的小尾巴要翘起来夸他,连今天早晨被林烝招出来的不痛快都冲减了几分。
林烝看着他笑起来弯弯飞扬的唇角,心神都被撷走,只觉得他嘴唇红润又饱满,烧干了他的嗓子。
林烝不由得摩挲他的手腕,又恐怕自己的“黏牙”会让桑野生腻,只好压住自己的念头,随便扯话题问:“你今天怎么想着在家……在书房开会?公司里的事情没有处理完?”
桑野被他轻轻一揉,顿时也尴尬起来:“我今天就没去公司。”
“不舒服?”林烝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感冒了还是胃疼?”
“都没有,我不去公司要有什么理由,”桑野十分厚脸皮地说,“懒得去呗。”
他盯着林烝的神色,糊着声音又添了一句:“谁让……我今天心情不好。”
林烝眼神微微一动,把他牵紧了一些,低声问:“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俩已经靠得很近,桑野剜他一眼:“你说呢?”
林烝:“是你先说我黏人的。”
桑野哼哼唧唧不占理,倒也没了昨晚上那种违和的变扭感,他的确觉得林烝太黏他,洗漱清洁擦脚穿衣,繁琐小事都要亲力亲为,更不要说他们出门约会或者在家胡来,林烝掌控着绝对的优势地位。
桑野知道林烝喜欢这种把握全局的感觉,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强势,可他的甘心并不是雌伏称臣,在这种被掌控的地位中有备受宠爱的享受,也有一些的窒息感。
在某些时候,在某些情chao褪去,裸露出生活本来的面目,看见那些佶屈礁石和寡然无物的沙滩的时候,桑野偶尔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