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题很快结束,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钟愿也没有质问出声,为什么明明他昨晚是睡在沙发上,却在一觉醒来后躺在了二楼的床上。两人之间的相处像是恢复到台风前坦诚相待,又隔着一段距离试探的状态——昨天失败的告白,和夜晚的喃喃自语,都好似被卷入这场台风一同远离,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造成任何的毁坏。
“对了,”程佑轩倒了杯咖啡,忽然问道,“你后面几天在店里吗?”
“都在,”钟愿正往切片面包上涂着果酱,“这两天杜思思开学了,工作日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程佑轩应了一声,又听钟愿问:“怎么了?”
“过两天会比较空,有时间去坐一坐。”程佑轩说。
“好啊。”钟愿自然不会不欢迎,说笑般道:“肯定不会没有空位留给你的,放心好啦。”
程佑轩也随着他的语气笑了笑,在早饭前先踱步到落地窗边,一把拉开了方才为了不影响钟愿睡觉而保持原样的窗帘。
晨光倏地投入幽暗的房间,天空是一片清澈的蓝。
雨过天晴。
之后的两三天,钟愿过着按部就班的日子,和程佑轩的联络也每日不断。下午如果没有特别繁忙的工作,程佑轩会带着电脑到“今日欢”小坐,而店里没其他人时,钟愿就同样捧着一杯咖啡,与他聊些闲。
这天程佑轩没说会不会来,店里倒是先来了位不速之客。
钟愿从休息室里出来,一眼见到店里的杨哲时,脚步猛然一停。
“爸?你怎么这就回来了?”
他还记得杨哲曾说,要在一直度假到九月底,这还只是中旬。
“诶,你出来了,正好。”杨哲也没回答他,趁这会儿店里没人,便直接大咧咧地喊:“你这有没有什么冰饮,不要咖啡,那个喝着嘴巴粘。”
“没有,但是冰箱里有些棒冰。”
还是在那次停电之后,程佑轩和他一起去买的。
“哎行,就那个,来一根。”
杨哲才不会管是谁买的,他从机场出来后就直奔“今日欢”,早上的雨刚停,偏偏出租车没法开进这条小巷,他只得走了一小段路,出了一身的汗。
钟愿从冰柜拿了根棒棒冰丢给他,杨哲Jing准地接住,看清手里的东西后一脸嫌弃:“你就喜欢吃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
闻言,钟愿作势要把手上拿出的第二根塞回冰柜,小孩子般地朝杨哲伸手道:“那还给我,我自己吃。”
杨哲睨他一眼,转而就把包装拆开,熟练地把冰掰成了两半。
“度假太无聊了,”杨哲往椅子上一瘫,回答先前钟愿的问题,“没意思,就改签回来了。”
“度假还无聊?”钟愿叼着半截冰,斜靠到桌边,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什么也不做只要晒晒太阳玩玩水,这还不惬意?”
“这不就是因为天天都这样,过了一个多月难免会腻。”
说罢,他又抱怨了一句:“本来准备改上周末的飞机,结果来台风,只能改昨天飞的了。”
“话又说回来……”杨哲一讲起话来像连珠炮,一点不给钟愿插话的余地。这会儿又忽然想到走之前两人吃的那顿饭,便问道:“你和老程那儿子处得怎么样?”
钟愿一直把他的话左耳进右耳出,脚后跟点着地乱晃,直到听到最后一句才顿了一秒,继而漫不经心地侧身翻弄杨哲放在桌上的大包,回道:“还行吧。”
虽然现在碰到了个迟早得解决,他却尽力去忽视的问题。
不想和杨哲透露太多,他转移话题问道:“这都是给我带的东西?有些什么啊。”
杨哲对那三个字“哦”了一声,随后果然被转移了视线,帮忙将旅行包的口敞开,方便钟愿翻:“还能是什么,无非就是些咖啡豆。”
“上次不是寄回来一些了吗。”
“后来又搞到了些好东西。”
钟愿眉梢一挑:“什么?”
“你绝对想不到!”
杨哲故作神秘,从包中翻出一个朴素的纸袋。那袋子上没有写任何字,于是钟愿也无法从中得知对方究竟在卖什么关子。
只见杨哲打开纸袋的口,露出里面数量不多的咖啡豆,给钟愿闻了闻,问道:“味道如何?”
“有果香?”钟愿不是很确定地说。
杨哲打了个响指,说:“巴拿马的红标瑰夏。”
钟愿脸上持续了好几秒的震惊:“哪儿买的?”
这款号称世界上最贵的咖啡豆,只以竞标的方式出售,钟愿不曾想过竟然有机会能够品尝到它。
“度假的时候认识一个定居的老咖啡师,从他手里收了100克,给你尝尝。”
这么简单?
一瞬间钟愿的表情又有些一言难尽:“你不会被骗了吧?”
杨哲正要解释,却倏然被一阵清脆的铃铛声打断,是店门口挂着的那只。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