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接送。一连过去了好多车都不是,无论朝南怎么冲他们挥手也没有人停下来。
楚凡现在情况不明,自己还在这儿耽搁,要是楚凡醒来发现一个人都不在该有多难过。
朝南实在等不了了,直接冲到了马路中央站着不动,刺耳的喇叭声不间断的响起,像是要驱赶路中的朝南。路过的司机骂骂咧咧,“想不通找死别来祸害别人,疯子”、“你他妈神经病吧,想死换个地方死,真晦气”。
十多辆车发现马路中间站着个人都狂按着喇叭绕过去了,生怕停下来会被讹钱。
朝南这是才深刻意识到,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是多么的无能。
他之所以可以毫无顾虑的生活在人群中靠的全是楚凡。
无论是在楚凡家还是在川城亦或是这里。他不需要费尽心思自己去找房子住,不需要准备两人的生活用品,不需要识路,不需要会跟人沟通,这一切楚凡都替他做了。
现在楚凡需要他了,可是他连去看看他都这么艰难。
当朝南出现在医院时,老杨一边接着电话一边示意他要走了。
朝南想不起来最后他是怎么来到医院的,刺耳的喇叭声一直在他脑子里回响,耳边嗡嗡地什么也听不见。
楚凡已经被安顿到了病床上,手背上扎着针,还没醒过来。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水双唇紧闭的楚凡,朝南不知所措。
第一次见楚凡的情景历历在目。
溪水边上躺着一个陌生人,那是二十年来朝南第一次在村子里见到外人。那人身上裹着厚重的衣服半身泡在水里半身躺在岸上昏迷不醒。朝南试探性地把船往那人身边划了两下,带起的水纹往四周扩散开。
眼前人苍白着一张脸,胸口还有轻微地起伏,应该还活着。
朝南想,无论他是个什么人,既然来到了这里碰巧被他遇见,也算是有缘人。
泡shi水的衣服鞋子很重,朝南费了很大劲儿才把人从水里捞出来。放到船上时,朝南已经满身是汗,不过令他意外的是那人昏迷之中竟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笑容。
他是知道自己得救了才笑得这么开心吗?
可是眼前的楚凡双唇紧闭,嘴唇干裂发青,只有痛苦。
我不希望你这么痛苦。
朝南慢慢地靠近楚凡干裂的嘴唇,轻轻地把自己的唇放上去。冰凉的触感让他一震,朝南加深了触碰的力度,试图用自己的温暖驱赶走楚凡身上的寒意。
shi润的唇触碰上一片干涸,像是水浇灭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陷入昏迷的楚凡满眼的红雾,大火抽离了他体内的水分,此时一滴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冒起一缕白烟。
当更多的水滴落在干涸的土地上,像是烧红的烙铁探入水中,袅袅青烟冉冉升起,消散的青烟带走了楚凡眼前的红雾。
楚凡想要汲取更多的水分,像是沙漠中的旅人。
当吸取了足够多的水分时,体内被涓涓细流滋润,世界才恢复了往常的清明。
朝南温热的唇还未离去,冰凉的泪水顺着朝南的脸颊滴落在了楚凡脸上。
咸,真咸。楚凡用指腹擦拭着朝南脸颊上的泪水,嘴角微微扬起。这小破孩,泪水都流我嘴里了。
朝南见楚凡醒来,一时间欣喜过望,原本就止不住的泪水更加汹涌的往外冒。
“好啦好啦,再哭下去我都要给你的眼泪淹没了。”刚醒过来楚凡的嗓音还带着沙哑。
朝南两个衣袖在脸上胡乱蹭了两下,勉强止住了往外冒得眼泪,端起床边晾凉的开水喂给了楚凡。
喝过水的楚凡嗓子总算是没那么难受了,这才问道:“你怎么在这?”
“你同事告诉我你在这儿。”
“我同事?”楚凡的同事一大堆,认识的没几个,认识朝南的更是少之又少:“老杨?”
“只说是你上司。我刚来他就走了。”
看来就是老杨了,只有老杨才知道朝南的存在。
“我送你回去,你在公寓里好好待着等我忙完回去陪你。”楚凡说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朝南一把把楚凡给按回了床上:“不行。你上司说你醒来就让我按铃找医生。”
朝南没给楚凡反驳的机会,床头护士站的铃声已经响起了。
一个医生后边跟着个护士一同进入了病房。一番检查之后对着朝南说:“病人家属是吧?也没什么大事,估计是过度劳累造成。把药输完就可以回家了,近几天要注意休息,年轻人恢复得快。”
除此之外还说了些饮食方面的忌口,朝南一一记下了。
“我都说了没事,局里还有好多事……”那张照片上的人……
与记忆中的样子相差甚远,甚至连气质都不相同,可是楚凡知道一定是他。
“朝南,你让我回去。”
“不……”行字没能说出口。楚凡脸上的表情是他没见过,平静之中隐藏着害怕、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