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寝宫里!
听一听!听一听!
墨麒的手因为震怒而颤抖,掌中的瓷罐子已经被内力碾成粉末了,药粉和瓷罐齑粉混在一块,从他指尖落下。就仿佛宫九这个总是让他捉摸不透,还滑不留手的可恶的家伙,越是想要保护就越是挑战他的忍耐,可当他好不容易打破自己的堡垒,准备踏出去向他前进一步的时候,宫九却送他这么一份大礼。
亏得他还觉得在地宫里是不是对宫九太过火了,想着拿伤药给宫九治治唇上的伤呢——过火个屁!看看这个女子!深更半夜!穿成这个样子,还提着鞭子在宫九的寝宫里!指不定在他珍视着宫九,不敢随意触碰伤害宫九的时候,宫九已经——已经——
墨麒强行把宫九和女子滚在一块的令人糟心的想象踢出脑外,心底烧起的怒火和醋意却是踢不出去了,一遍一遍地在他心里、在他头脑里火上浇着油,让他本就已经很是暴.乱的内力更加混乱凌厉了。
每一次的走火入魔,都是以他现有的内力为基础的。此时墨麒的内功已然大成,这时候的走火入魔,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了。先前同宫九共处一处的时候,墨麒尚且还忍着些,现在看到了一副女主人姿态出现、甚至还质问他的沙曼,他哪里还能忍得住?
走火入魔的人还能想着讲道理么?他现在能不出手把沙曼活撕了,就已经算是他很克制的了!
沙曼身上、脸上、脖颈等各处要害上,已经被刀子一样凌厉的无形内力,划破了许多浅浅的血印子,可那些狂乱的内力却始终和下狠手只留着那么一线。
一条条浅浅的血道子就像是在戏弄她似的,令沙曼内心更加恐惧了,只觉得死亡离自己只差那么一小步,忙拼着吞针一样的痛楚,能屈能伸地开口嘶哑道:“道……道长,这位道长,求您放了小女,小女也是被逼无奈的!”
墨麒要炸了。
被逼无奈?!
这女子不仅是宫九金屋藏的娇,还是被宫九本人逼迫着被藏的?!
沙曼也不是第一次扮柔弱无辜了,硬着头皮赶在对方的眼睛真的快要愤怒得喷出火前,把自己编出的整个儿小故事给说了一遍。大体的意思是自己乃是一个被家人所迫害、买入青楼的可怜女子,身无一技之长,被九公子抢夺去无名岛后,只能以色侍人换取活命,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自己所希望的,都是被九公子和岛主逼迫的呀!
墨麒气死了,可他的理智又告诉他,倘若沙曼当真这么无辜,就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摆出那般高傲冷漠的样子。
但!那又怎么样?!
沙曼会知道宫九的癖好,手里拿的那条皮鞭又分明是经常被使用的,才被盘的那么油光发亮,再加上宫九在初见的时候就那么主动地扑上来,滚地求抽,墨麒哪里会想不到,在自己之前满足宫九受虐欲的,就是沙曼?!
一想到宫九发病时意乱情迷、被弄得呜呜咽咽、眼角含泪的样子,还被另一个人见过,墨麒气也要被气得怒发冲冠了。
——不,不不。
说不准在沙曼之前,还有别的人也曾经见过,毕竟按照沙曼所说,她也不是一直伴着宫九的,在她之前,肯定还有别人——
墨麒只觉得浓醋快要把自己整个人都酸蚀了:“你碰过他?!”
凌乱的内力碰撞摩擦间带起的电花更加可怖了,加诸在沙曼身上的内力几乎把她的骨头也都碾碎。
墨麒觉得自己头顶隐隐发绿,绿的浓郁,绿的发光,甚至就连周身正噼啪作响的电光都该是绿色的!
沙曼惊恐万状,先是懵了一下,随后突然反应过来墨麒在问什么,慌忙高喊:“没有!没有!九公子不喜欢人直接碰他!”
墨麒冷冷道:“你今晚来找他,是你主动的,还是他要求的?”
沙曼:“……”事实当然是她主动的,但她肯定不能这么说,“是九公子要求的!”
沙曼浑身发抖,暗骂吴明真是害惨了她,宫九找的这一个哪里是什么小白脸,分明是个大暴君!若是她就这么被杀了,就是变成厉鬼,她也一定不会放过吴明!
墨麒:“呵。”
墨麒让开了挡在门前的身子:“你可以走了。”
内力从沙曼身上撤走,沙曼一时没有适应,身体一晃,栽倒在地,警惕地看向墨麒,生怕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她踏出门的那一刻就顺便砍了这贱.人”“别弄脏了阿九的寝宫”之类的神色,可除了那一双红得如同鲜血一般的眼睛,她根本看不出任何神色——除了那满眼可怖的、疯狂的、血腥的暴虐。
墨麒冷笑:“怎么,不想走?”
沙曼慌忙爬起来,堪称落荒而逃地冲向门外。
及至门边,恰好和墨麒擦身而过的时候。
她突然被一股强横的、霸道的内力锁住了行动。
像是被猫抓住的老鼠,沙曼无比绝望地想:
完了,他就要杀我了。
他一定是要杀我了。
——我就知道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