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他再也没自己做过饭。要么出去吃,要么点外卖,不行就吃泡面,再不行就买挂面回来,随便煮一煮,拌着榨菜吃。
可是这辈子的他居然会做饭。
还做得这么好吃。
祁默沉默地喝粥,想到这是“自己”做的,他就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他看着对面祁喧的脸,那熟悉的眉眼,确实是另一个他。
可是想到这热乎乎,香喷喷的粥是他做的,他又觉得,那坐在沙发上,鼻尖上冒着细细汗珠的,俊帅的年轻人,仿佛是一个陌生人。
他怎么可能会做饭呢!?
☆、都是误会
祁默知道,这辈子的祁喧和他有许多不一样。
祁喧没经历过他上辈子经历过的事情,祁喧安安稳稳地上了大学,祁喧甚至学了法语,以后大概也不会做个程序员。
但是,这些变化可以说是他促成的,他看着祁喧走上另一条路,就像看着自己改变了命运。他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他看到了祁喧身上的另一个,并非他造成的变化。
虽然知道这是合情合理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想,他们俩有相同的,一模一样的过去,来历,人生经历,说他俩是一个人,这完全没问题。
可是,如果祁喧长成了和他不一样的模样呢?如果两个人,拥有不一样的朋友,选择不同的专业,那这还能说他们是一个人吗?就像一条马路突然分叉,还能说是一条路吗?
祁喧,真的是他吗?
这个疑问,在一个月后祁喧军训归来时,得到了答案。
这个煤球绝对不可能是他!
虽然计划得很好,但开学后,祁喧还是去学校住了一段时间。
他们军训,六点二十得赶到食堂按照每组十二个人围着一桌站着吃饭,六点五十就得赶到场地集合。祁默的住处离D大有一段距离,D大校门到食堂又有两公里,如果真要祁喧住家里,他每天四五点就该起来了。
他们学校军训,是男女生分开来的。男生一个团,女生一个团。所以这差别待遇就格外明显。女生一般是在林荫道啊Cao场边边角角有树的地方训,半小时还能坐下来歇一歇。而男生,那就是一律拉到运动场的正中央,头顶烈日,从早晒到晚,还动辄花式罚站,变态得不行。
在这样的暴晒下,祁喧毫无意外地……黑了。
训完两人短暂地见了个面,祁默差点不敢认,问他你就没准备防晒霜吗。
祁喧脸色凝重地说,老妈给他准备了,不过可惜,买到假货了。
祁默:那还真是蛮可惜的。
但他最后还是领着这个煤炭吃饭去了。
吃完饭回来的路上,祁默道:“你国庆要回家吧?不给你妈妈带点礼物吗?”
祁喧正有此意,两人便转道去了商场。
祁喧买了一些晏城的特产,祁默则去了一个挺大牌的化妆品专区。
他买了一套护肤品,又加了一堆保健品,让祁喧给老妈带回去。
祁喧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
祁默瞬间想到了他从前有过什么糟糕发言,忙指着他说:“闭嘴,别瞎几把乱想,再废话我揍你。”
祁喧也觉得自己以前那个想法不靠谱,可是为什么要对他和他妈妈这么好呢?
*
买了东西回到家,祁默先去洗漱,祁喧回房间收拾行李,但大概是太累了,坐床上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十点。祁喧第二天就得回去,他抓紧时间把自己洗刷了一遍,又把衣服洗了,像个小媳妇似的端着盆敲响了祁默的房门。
门很快就开了,后边站着一个光膀子的祁默。
祁喧猝不及防,一时间竟然没能挪开脚步。
他住学校这段时间里,同宿舍的男孩子经常光着膀子跑来跑去,祁喧表示很淡定。
但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裸着上半身的人变成祁默时,他就有点不敢看。
他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心想,也许是因为,他们俩都不是那种会随便光着身子在家里晃荡的人,一个月前他也曾穿过他的屋子去阳台晾衣服,那时祁默的衣服也是穿得好好的。
这一回是太晚了。
难道祁默也和他一样,有裸睡的习惯吗?
祁默察觉他的迟疑,目光扫过来:“怎么了?盆太沉了?”
祁喧脱口道:“怎么不穿衣服?”
???不是吧,又不是女生,他好像不是会为同性的身体而害羞的人啊。
祁默有些纳闷,但被这么一说,他顿时也有点不自在,随手拿了件衬衫套上。
祁喧若无其事地去晾衣服。
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老是回想起方才那惊鸿一瞥看到的景色。
真奇怪,祁默的脸和他那么像,身体却不同。
他冬天时就觉得他瘦,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祁默身上没什么很明显的肌rou,只有些许线条,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