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催得直叹气,双手揣兜里,说:“行行行,走吧走吧。”
“你不买手机壳了?”
“改天吧,还不都怪你。”
于是回学校。
***
今天老妈依然没有带英俊去做手术,另一只闹腾的倒是已经变了个样。祁喧回去的时候,小白豚鼠正在粉红色的笼子里撒欢,脑袋卡在格子里,咬着铁丝咔咔咔地磨牙。
浑然不觉自己已经不是个完整的鼠了。
尽管还是很活泼,但至少没以前那样闹得人头疼了。
祁喧觉得很满意,看到屁股后面仍然缀着两个蛋蛋的祁英俊的时候,就越发不高兴。
他问老妈:“妈你今天去了兽医院吗?”
老妈说:“去了啊,不过今天没看到英俊,就先带帅气去了,我看英俊挺乖的,过一阵子再去也行。”
“那怎么行,你不知道它……”
老妈:“它怎么了?”
祁默:我怎么了?
祁喧尴尬地转移话题:“你看它这天天不着家的,找也找不到,就是Jing力过剩。”
老妈看向祁英俊。
祁默乖巧地窝着,安静,且稳重。
一看就是自己撸过了,所以并不会Jing力过剩的人。
老妈的脸色登时带了点犹豫,倒也没质疑什么,只是说:“那我找时间再带它去一次,啊?”
说完便不再关注这事儿。祁喧趁豚鼠不备,伸手把它抄了起来,上上下下地好一通打量,目光锐利:“你这么会装模作样的?”
祁默慢条斯理地舔舔爪子,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身体一僵,内心充满了自己真会渐渐变成豚鼠的担忧。
“好了。”老妈拍拍祁喧的肩,“快去洗个澡睡觉,你怎么整天就盯着它,没见你多关心另一个啊。”
祁喧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老妈眼疾手快,赶紧趁此机会把他推进了浴室。
祁喧只得暂时妥协,洗碗的时候思考了一下,得出结论:这不是他的错。
并且洗完后也不忘教育祁英俊:“我为什么只盯着你不盯着它?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还不是因为你有问题。”
祁默:??跟一只豚鼠讲道理你有事吗?你他妈这叫盯着我吗,你这是盯着我的蛋。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年轻的时候是这么个猫嫌鼠不待见的熊样,苍蝇都不盯无缝的蛋呢!
☆、意料之中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重要零件,祁默迫不得已继续早出晚归,好在顺利拿到了身份证和钱,除了心累之外,倒也没多狼狈。
这天他磨破了嘴皮子,终于把远道而来的小屁孩哄骗到了机场。
黎信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控诉道:“你怎么能这样!”
祁默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还揽着他的肩把小孩往机场里又拖了几步,冷漠道:“是的,我就是一个用了就扔的渣男。”
黎信更委屈了,眼看着登机时间一点点逼近,忽然一矮身,意图仗着身高“优势”从他腋下钻过去。祁默一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子就心生警惕,手臂及时下压,手掌宛如一座五指山,牢牢地压住了小孩儿的肩膀。而后像提小鸡仔一样,把黎大圣提溜了起来。
“老实回去上课去吧你。”
黎信玩命儿挣扎,扑腾了半天还是没逃出五指山,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回去了。
送走黎信,祁默站在机场大厅,想了好一会儿,待会要去做什么。
现在时间挺尴尬,下午三点,说早确实是挺早的。然而这个机场虽然以他们那个十八线小县城的名字命名,离城里却很有一段距离,打车回去也得两个钟头。到了县里,天色就暗得差不多了。宾馆的房间他一直没退过,他却再没有在那里过过夜,每天早晨出门,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似的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走一走,或者找点事,在网吧宅一天。到了晚上再鬼鬼祟祟地回家。他怕赵女士会被每天的“鬼敲门”吓着,都没敢再玩那天的把戏,兽医院一关门,就变成豚鼠耐心地等在门外。等赵女士偶尔出来丢个垃圾,或者,干脆等到祁喧放学回来,赵女士来开门,他再偷偷摸摸地进去。
好在他如今身材娇小又皮糙rou厚,不会被冻坏,也没有被发现。
他告诉自己,这是为了避免赵女士为他Cao心。
心里却清楚,离别迟早会来,无论哪一天,对于赵女士而言,都是突如其来。只是对他自己来讲,是不同的。
第二天是十二月二十三号。等家里人都走了后,祁默如同每一个惯犯那样轻车熟路地换装去了网吧。等到中午一点,登录祁喧的Q/Q号。
他庆幸自己记性还不错,居然还记得班上哪几个人是常年携带手机到学校的——其实也不能全部归功于他的记性,只怪这几个人吧,委实是知错认错死不悔改的典范,手机被班主任/教导主任没收了一次又一次,检讨书都能装订成册了,却还是总能在一个星期后又变出另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