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喧坐起来,从茶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个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笑着说:“荷兰猪嘛,就这么大,你养的又不是狗。”
祁默恨不能像他对待苹果那样在他身上咬下一块rou来。
赵女士在沙发上坐下来:“这动物发|情的时候不是最躁动了吗,我以前没嫁给你爸的时候,你外公家养了条猫,发|情的时候成天喵喵叫,吵死人了。”
说着又瞅瞅手里的豚鼠。
祁默四肢僵直,装死。
祁喧压根不知道祁英俊的心情有多翻涌,眼看着他装死,不仅没帮他说好话,反而把他卖了个一干二净:“它都把我毛衣咬成这样了还不躁动,要不妈你让它给你叫一个?你养了它这么久了,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啊。”
祁默心中怒吼,你完了!臭傻逼!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蠢过,哪怕是前世最暗无天日的那一段时间,都从来没想过去死,这一刻却恨不能左右开弓,把这个年轻的自己用大耳刮子活活抽死。
幸而赵女士并没有把欠抽少年的胡说八道听进去,她横了祁喧一眼,说:“整天不着调的,你怎么不给我叫一声?”
祁喧毫无心理障碍地捏着嗓音:“汪!麻麻介个苹果不好次你给我换一个好不好嘛汪。”
赵女士:“……”什么智障儿子。
祁默:“……”什么智障儿童。
教训完儿子,赵女士话锋又一转:“明天周六,你学校有事吗?”
祁喧把果核扔进垃圾篓:“要补课,不过就半天。”
赵女士:“那明儿咱俩带你弟弟们去兽医院看看?”
刚刚还在嘲笑祁喧的祁默:“……”
他万万没想到,重来一回,最大的生存危机不是来自那可能会出现的把他叼走的鹰,不是时时刻刻想着要骑他的帅气,而是另一个,年轻的自己。
你妈的,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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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变人
祁默严重被赵女士的话打击到了,飞快地蔫了下来。
此时此刻,三十多年的人生经验根本毫无作用——毕竟那三十多年里,他学到的东西都是跟人有关的,可没有任何做豚鼠的经验。
还特么是一只面临被做手术的豚鼠:)。
赵女士心细如发,察觉到自家二儿子Jing神头不怎么好,从果盘里挑了个个头大水灵灵的圣女果,试图挑起他的食欲。
祁默哀怨地看了她一眼,闷闷不乐地扭过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赵女士还挺惊奇:“你弟弟怎么了这是?”
“吓…”祁喧下意识地就想说“吓软了吧”,话到了嘴边,猛地意识到不妥,忙咳了一声,文雅道,“吓着了吧。”
“哦。”赵女士把祁英俊搁回他怀里,顺便把圣女果也放进了他手中,起身准备去做晚饭,“你也别一直躺着了,都高考的人了,还成天不着四六的。”
祁喧一缩手,满脸嫌弃:“它不吃的你就给我啊?妈你也太偏心了。”
赵女士:“???”
赵女士:“……你待会儿喂它啊,你不爱吃这个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又没老糊涂,让你吃什么小番茄。”
祁喧干巴巴地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嗷。”
赵女士装模作样地擦眼泪:“在我们喧喧心里,妈妈就是这样的人吗?”
祁喧尔康手:“不!是我糊涂了,我没睡好,脑壳不清醒,摇了我吧娘娘。”
赵女士白了他一眼。
祁喧半闭着眼看着她的背影,忽然问:“妈,老爸这几天又给你打过电话吗?”
赵女士停了停,转过头:“没有,我也没给他打。倒是你姐昨天打了个电话过来。怎么啦,你想他了?”
祁喧笑了笑,闭着眼躺了回去,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没事儿,我就问问。”
他说完,把红色的果子怼到了祁默的鼻子上,哄道:“来来来,太后娘娘的恩赐,快吃快吃。”
祁默:“……”这人有病吧!
他一爪子拍开了祁喧的手,又泄愤地挠了挠少年的肚皮,心酸地开始自闭。
没自闭一会儿,又焦虑地睁开了眼睛。
豚鼠发情是不受四季影响的,而他受本能影响,并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他要是控制得住就不会暴露自己了。所以他接下来大概有两个选择:
一,做手术→失去蛋蛋。
二,赵女士不忍心,给他找个母豚鼠→和母豚鼠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