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没什么名堂,见谅。先说这浪蹄子,姓洛名芙蕖;再讲这烂污比,名叫殷梓轩。”
此言一出,那一棍滞在空中,拿棍的人也在云端,他半辈子没听见过这个名字这个姓,那穆夫人更是愣了,抽搭两声,整个后厢再寂寥无声。
没人说话了,若玉身在戏外绘声绘色讲起了戏文。到了故事结尾,若玉在床上搜捡自己兜里掉出来的玉珠儿,系上衣扣,整理仪表。
穆如松被他这一字一句说的发抖,穆夫人更是止不住眼泪险些晕过去,儿子儿媳扶着她到外厅坐下。姨太也要扶着穆如松出去。
若玉大喊,“都不准走!我哪里说的不好吗?那我再说一说你们穆家的门楣!这侍卫原是阿猫阿狗连个正经名字也没有,算命的说他五行缺木,又是侍卫头子,大家私底下唤他一声森哥。他要成家娶妻,殷府的管家闲时说起这事,殷王爷便给他赐了个名姓!殷家原是大清八旗里的上三旗舒穆禄氏贵旗,穆木同音,奴才就随了主子的姓!”
穆柯跪在地上,双手放在膝上,耷拉着脑袋,他才不信若玉的鬼话,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可是他爹的反应早就露出端倪。
穆如松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行将木就似的,看起来沧桑可怜老态龙钟,他两腿发软,步履蹒跚绕过穆柯走向了床帐,双手握着仗柄含泪哽着声音问,“你是我哪个故人的血脉,你认识梓轩,梓轩……他在哪里?他的娘……”
还能有谁?床上的就是轩宝儿。“别听他胡说八道!”穆柯站起来大吼,眼里充血通红,力气极大,俯身钻进帐子一把扯出若玉让他滚摔在地上,“你吃饱了撑的发什么神经!”
若玉没吃鸦片镇痛,全身如蚁蚀骨,现在快熬不住了,又挨了这么一撞,身子骨都要散架了。他咬着牙爬过内厢,出了木雕拱门到了外厅,穆夫人瞧他披头散发身形消瘦,阶前的暴雨毫不留情迸溅在他身上,她又捂着胸口哽咽起来。
穆桦见状忙起身要去扶人,挽香满面愁云的安抚穆夫人。姨太扶着穆如松快步跟上,默不作声,原先的嚣张气焰也没了,这叫个什么事,一家的财产三个儿子还不够分,怎么又蹦出来个遗腹子?
穆桦架起若玉的胳膊,若玉挣脱,自己踉跄着站起来扶着门框。他头发垂在两颊,一双凶目带着恨意环视这一遭人,身后的Yin雨雷电把他称成了来抱怨索命的小鬼儿。
穆如松站在他身边,小心询问,“若、若玉……孩子……你体谅我为人父……老夫定感恩戴德……你想要什么老夫……”
若玉低头讪笑,又抬头看着他狠厉决绝地说,“外人只知道我叫白若玉,不知道我叫殷梓轩,你问问你的宝贝二少爷,我是你哪个故人的血脉!”
单是赐姓一说,加上若玉这张被两巴掌打肿的脸,雷霆万钧,怕是要与外面的狂风骤雨平分秋色。若玉的话在穆如松耳边重复回荡,他死死盯着这张脸,眼前眩晕,目光却不肯离开半分,“你……你就是……我的……轩儿……”
“不是的!”穆柯一时不能接受,拿着枪就冲出来抵着若玉的脑门,气势骇人话却没有底气,“不是的……不是的……爹你不能信他,再说、再说这么多年也没有证据,他在胡诹、在胡诹……”
若玉说,“你不是见过我娘吗?还要证据吗?这张脸还不够吗?有其父必有其子,你爹喜欢这张脸,你也喜欢的不得了!”
穆如松一下背过气去,要不是穆桦架着就要瘫地,一屋的人大惊,忙过来扶他。只剩下穆柯和若玉对峙。
“你这是干什么?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亲上加亲不正和你意?”
穆柯本就手腕发抖握不紧枪,若玉这么一刺激他,他手里的枪走了火,要不是极速偏移,一枪要打爆若玉的脑袋。枪从穆柯手里滑落,刚摔到地上就炸了膛。
若玉生死一惊后扑闪扑闪睫羽,依着门框滑坐在地。穆柯也瘫坐在地,在身后的惊惶声中紧紧搂住了若玉,嘴里不住的呢喃,“不是这样的……这是雀儿、是雀儿……”他擦了眼泪看着若玉微笑,“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别胡说了,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穆柯又连滚带爬到穆夫人跟前,抱住她的腿嚎啕大哭,“娘你说话啊娘,我是爹的儿子他不是!他是我给你找的儿媳妇,我喜欢他!你是最疼我的,你说啊!说啊……”
穆如松被气到快要昏厥,姨太抚拍着他的胸口给他顺气,他目不转睛斜睨着若玉。穆夫人泪如雨下,架着穆柯的胳膊让他起来,“柯儿,傻孩子,这么大的人别让下人们看笑话。”
挽香也去拉他,“二弟,你先起来别让爹娘为难。”
穆柯的神色突然狠戾起来,跑到门口一把推开穆桦,揪住若玉的衣领把他拖拽到穆夫人跟前,穆柯一松手,若玉颓然跪地,接着穆柯按着若玉的脑袋,两个人跪在地上磕了响头拜了高堂,人做良缘血做裳。
穆柯把几近昏死的若玉揽在怀里,苦笑着央告道,“娘,你看,他是我媳妇儿。”
穆柯发了疯托抱起若玉,红着眼冲周遭的人大吼,“滚!都滚出